一回到办公室,窝了一肚子火的冯董差点儿没把办公室给点着了。
幸好高层的办公室旷达,隔音又好,他再怎么发脾气,砸东西,苏锦那边都听不到。
跟在他后头的秦董默默捡起被他扔到地毯上,并未摔碎的摆件,轻叹了口气,劝道,“冯董何必跟一个黄毛丫头较劲。”
冯董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气呼呼的样子连带声音都粗了几分,“我是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如此的牙尖嘴利!”
“冯董实在是不必跟她逞无谓的口舌之争。”秦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语气依然是不咸不淡,“就算集团是江董事长一手创立的,那又怎样?少了我们这几位功勳之臣,集团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她暗讽我们谋权篡位,那她倒是说说,我们谋得是谁的权?篡得又是谁的位?江董事长已经是一抔黄土了,而她继承的不过是一笔巨额财产,可不是什么皇帝宝座。现在,董事长的人选还未有定论,她倒先进入了角色,张口闭口谋权篡位,岂不可笑?”
张董刚才不是没听出苏锦的画外音,奈何他向来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索性就不说话,默默在秦董旁边坐了下来,听他二人怎么说。
被秦董这么一劝,冯董火气下去了不少,但他又觉得轻易罢休会折了面子,便赌气说,“我就是看不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
“冯董别急,”秦董对他的脾性很了解,顺着他的心意安慰说,“最多再忍她一个礼拜,等下周一,股东大会一开,集团就彻底没她什么事儿了!到那时,我们也就不必再跟她唱什么虚情假意的叔侄情深!”
踩着时间点,商议完集团生死存亡之大事的三位董事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开会时,迎面撞上了一群人。
这些人从前面那间屋子里鱼贯而出,手里个个都拿着东西。
有抱着个大花瓶的、有个端着个小雕塑的,还有捧着个水晶笔筒的,一个个神色匆匆。
经过他们身边时,低头道一声“董事好”,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冯董皱起了眉头,随手拉住一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被他拉住的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听前方屋子里传出一道清越的女子声音,“小心点,别撞到人了。”
三位董事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两人抬着一条长沙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方才出声提醒的赵珊珊也跟着走了出来,一见着杵在几步开外,脸色齐刷刷变成锅底色的三位董事,她立刻端出一张笑脸,热情洋溢和他们打招呼,“三位董事好。”
听到赵珊珊打招呼的声音,苏锦也走了出来,她温言细语地解释说,“这房间的布置,我有一点点不大满意。想换个自己喜欢的风格,三位董事不介意吧。”
说话的间隙,又有两人将办公桌搬了出来。
董事办公室的门本就是宽敞的双扇门,这会儿为了搬东西方便,两扇门又正好最大限度地敞开着,即便外面的人再不想看,眼角的余光也足够将搬得空荡荡的房间看得一清二楚。
从桌椅板凳到纸砚笔墨,搬的一件不剩,也叫“有一点点不大满意”?!
冯董只觉得自己血气上涌,心脏病都快犯了。
见冯董几乎就要压不住火气,当场爆发,秦董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我们怎么会介意呢。昨天安排的太仓促,秘书部没有问过你的喜好,便擅自作主为你布置了办公室。你不喜欢,想换成自己喜欢的风格,也在情理之中。”
“多谢秦董体谅,”苏锦浅浅一笑,“打扰到三位,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