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做驸马还有这责任,唐虞年惊呆了。
又费力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如果把陛下比做寻常父亲,那自己就是上门女婿,老丈人家里的下属出了问题,她这个做上门女婿的不可能漠不关心吧?确实有道理。
可是……就算别的一概不知,唐虞年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难不成做了驸马,但凡碰到一人做坏事都要上报?陛下烦不烦不说,会不会以为她诬陷别人?
还有,女婿尚且如此,那皇子作为陛下的儿子,平日里不更得如此。要是大家都如此,朝野上下岂不是避之不及,再也没人想搭理自己和那些公主王爷了?
“这就要说另一个问题了。”魏语冰笑道,“你知与不知旁人怎会知道?可那日之事众目睽睽,再加上张书明确实是我母后族人,御史台有此猜测也就不为奇。”其实再换个角度偏袒根本就站不住脚,这话魏语冰就没说了。
这关系怎么这么饶,也就是说她在这里就是个炮灰,只是恰好在那个点看见,又恰好被御史台拿来攻击,说自己袒护张书明岂不是暗示陛下不要为一己之私偏袒张书明?
所以说自己要是没上报,惩罚也是捎带,反正无论怎样陛下都会惩罚张书明。
“驸马也不必自责,张书明他所犯下的可不指这两件事。”
“他还犯了什么?”唐虞年好奇地问。
“比如贪污受贿,再比如草菅人命?”魏语冰摇摇头,“本宫也不大记得。”
“公、公主你不上报给陛下吗?”唐虞年大惊失色,连人命都犯过?
魏语冰笑了,似乎是在笑她过於痴傻,唐虞年看出来了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又移了目光,魏语冰继续道,“上报是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御史台都无法,如今也只不过拿两件小事说说而已。”
可就是这两件小事都罢官杖责五十,那要是大事都捅出来,陛下不得让他直接人头落地?他怎敢?
魏语冰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好吧,她又说错话了。唐虞年识趣地住嘴。
“大约是两年前的深冬吧,”魏语冰回忆着,“四皇子缠着宫人要去溜冰,嬷嬷拗不过便带他去了。四皇子虽只有八九岁,冰上行走却是极快,没一刻锺,嬷嬷就追不上。”
“哪知前面有一块冰塌落,四皇子一时不察掉了下去。本宫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日跳下冰窟救了四皇子的正是张书明。”
“所以从此他就得贵妃娘娘赏识?”也不应该这么说,本来就是自己的侄子应该一直如此,这件事后更深了。
“夫君竟然知道?”魏语冰似乎有些惊奇。
“我就只是听说一点点。”唐虞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差不多吧。”魏语冰道,“张书明是庶子本不得贵妃喜欢,这之后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