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唤着采盼,把狼毫放在了一旁,从房中拿出了一把琵琶,她调了调音,说道:“采盼啊,给本宫弹一曲吧。”

“公主,你也得等奴婢把藤椅给您拿来呀!”

“你真磨蹭。”

“公主!”

阿檀嫌弃地说道:“行吧行吧,你慢慢搬。”

她也不等采盼,自己戴好拨片,微侧着脸,专注的望着这把琵琶,广袖从腕处滑落,紫玉镯不小心碰到了琵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阿檀指尖拨动,琵琶的声音从这间房一声递着一声送了出去。

院中的雨打芭蕉叶,又或是下人躲雨的嬉闹声,都将和琵琶夹杂着,难舍难分。

采盼扶门而望,心里则对刘皇后鄙夷不屑,她的公主才不是一个四艺不通的人,因为公主的顽劣就忽略了她自身的优异,如果先皇后还在世,一定会慈爱的看着公主,夸赞一声,绝对不会像刘皇后这样恶意地贬低公主。

这时,有宫女对着采盼招了招手,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那宫女脸上还有水珠,采盼给她抆了抆,听完了她的话后,说道:“好,等会子我就给公主说。”

“好勒采盼姐。”

宫女离去的影子被阿檀察觉,她指尖停在了弦上,反问道:“怎么了?”

“公主,是宁大人她在侧门呢。”

阿檀挑了下眉,看来是因为今天一直提她,所以才把她给催来了,邪乎得很。“你出去打伞迎迎她,本宫刚在宫里说了她的坏话,若是让她再淋了雨,那本宫实在是於心不忍啊。”

“公主竟然这么好心?”

阿檀捻起桌上的葡萄朝着她砸过去,笑骂道:“多嘴!”

不过,她为什么又来了?

阿檀那时为何会抗拒刘太后的说媒,不仅仅和宁玉泽的性格有关,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阿檀看不透这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这让习惯占据领导主位的阿檀无法接受,虽然她很欣赏这个女子,但也只是欣赏。

她没有因为宁玉泽的到来停下她手中的事情,琵琶声余音绕梁,上衣着粉,下裙为绿,换上常服的阿檀俏丽中不失贵气,唇边的一抹温柔笑意恬静美好。

当宁玉泽撑伞来到此处时,抬起伞面就看见了这一幕,她眼底泛起惊艳,平静地心房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宁玉泽明白这是被阿檀的美丽所击中了,都说福安公主是天姿国色,她从前曾未对阿檀上心,所以这种美貌对宁玉泽没有太强的吸引力,可是如今她终於明白了什么叫倾国倾城。

“公主。”采盼可不怕宁玉泽,她只知道宁玉泽看公主都看得入迷了,整个就是一登徒子!

她出声打破了这个暧昧的氛围,唤醒了宁玉泽。

没有采盼想像中的手足无措,宁玉泽坦然自若地将伞倚在了墙根,她的腰身窍细,所以会有种文弱感,很难把她和文武双全幻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