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说“我才没有错”。

“你错在……”季檀月点了点狗鼻子,掌心里倏然出现了一撮浅金色的狗毛。

“没有掩藏好罪证。”

朝宛睁大眼,愣愣看金毛由委屈转为心虚,低甩尾巴逃跑了。

季檀月站起身,再度揽住她腰,柔声开口:“我们也该走了。”

走出很远,身边的人始终没有作声。

还不紧不慢地摩挲掌心的浅金毛发,叫朝宛猜不透心思。

是在生气吗?

朝宛抿了一下唇,轻揪住季檀月袖口,声音很小:

“姐姐,我不该跟着喵喵一起来的,你罚我吧。”

她该认错的,险些就闯进老宅里她不能进的地方。

话音落下,季檀月止住脚步。

她转身搂住女孩,将她困在楼梯弯处,问:“也想让我罚你不能出去玩吗?”

朝宛一时怔然,耳边发丝已经被女人别起。

“这里的所有房间,你都可以去。只是,三楼房间的使用权,还要再等一下。”季檀月牵着她下楼。

“直到……你答应我某个请求。”

朝宛稍显茫然,“什么请求呢?”

季檀月目光柔软,没有答话。

更换了外出的大衣,午后,朝宛坐上季檀月的车,去见怀夫人。

削薄日光渐渐袒露软融的触角,抆亮被掩埋的寂静老式建筑,路边,银杏树发出刷刷声响。

车程很近,不过十分锺,她们来到一片静谧的私家墓园。

女人从后座取出白栀子花束,牵着她,沿清扫干净的小径直走。

面前是一面洁净石碑,凹槽里封存佳人肖像。

尽管天人永隔,可妇人唇边弧度温柔,仿佛破出照片般栩然。

上面署名「怀愫」。

朝宛莫名眼眶发热,悄然后退,“姐姐,我可以只站在这里吗?”

看着季檀月风衣背影窍细,落在萧条墓园中,让她想起了很多她自己经历过的相似情景。

“好,只要陪着我就可以。”

女人手持白色花束,脸上并未露出悲戚,反倒浅浅笑着,望向她。

朝宛掩饰般垂头,眼尾已经浮现绯意。

她透过稀薄冬风,看见女人俯身将花束放在墓前,随后,像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抱膝坐在那里。

微微偏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朝宛吸了一下鼻子,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本能摸向存有照片的地方。

照片边角蜷曲,中间是扎着羊角辫的女孩,两边分别是蹲下身抱住她的年轻女Omega,以及温润沉默的男Alpha。

是爸爸和妈妈。

但不久,这两张她眷恋的面容,就被永久封存到了冰冷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