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生与死。

代瑜不愿去医院,是因为她亲眼看着父亲不治身亡、母亲含怨而终,这里对代瑜来说,是人生中最不愿意踏足的伤心之地。

只是今天,代瑜时隔多年再度踏入医院的大门,是为了去看望一个人。

一个她曾想要留在身边,却被拒绝的外来人。

找到任意的病房,代瑜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锺清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用笔电办公,而任意则是坐在病床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一个坐姿端正,一个半支起腿,双肘撑在双膝上,实在不容雅观。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任意抬头,正巧看见代瑜推门而入。

对於自己的到来感到非常惊讶,代瑜解释:“是锺小姐告诉我的。”

锺清箫听到后仅沉默了一瞬,不知道她怎么改变主意过来了,但还是配合着应下:“嗯,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

“其实你不用陪在这,医院有护士,有什么问题我会呼铃的。”任意觉得锺清箫把情况看得太严重了,除了那些细微毒/品,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其他不适。

锺清箫站起身,将笔电合上:“没事,既然代小姐已经过来了,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朝代瑜轻轻点头示意,锺清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气氛渐渐沉静,任意把临摹图案的画册合上,招呼代瑜坐下:“其实我没什么事,是她有点大惊小怪。”

代瑜坐到锺清箫刚坐过的地方,椅子上仍有些余温,昭示着房间里原来存在的那个人,不论以何种方式或者角度,无一不在告诫自己,不要企图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抱有丁点奢望。

好在,她已经明白了,也已经放弃了。

她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比自己更合适、且合理的人了。

见代瑜不说话,任意以为她不信,又加了一句:“真的。”

代瑜眼眸轻抬,殊不知这一眼颇具有柔情似水的风情,任意心跳嘭地加重一拍,眼睫微颤。

“嗯,我知道,你们不是还去逛商场了么。”

“你看见了?”任意讶异,下意识反问。

不知为何,任意现在这种场面有种和别人去嗨皮然后被人当场抓包的感觉,尤其是她现在算是病号,正待在专属病房里。

代瑜没回话,只淡淡地看着她。

“不是逛商场,就是我现在没法开车,只能找锺清箫陪我去买。”任意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示意给她看,“喏!你看,我早就想换新的了,之前‘任意’的手机电话短信响个不停,懒得一个个拉黑了,直接买个新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