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邵白薇摇摇头,喝过热粥后胃舒服了许多,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脆弱,更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生病再折腾她们,“没事,我一个人就行,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她看到傅浅宁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跟着简妍出去了。
临走之前,简妍还贴心地给她关上了灯。
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将病房照出一个朦胧的轮廓,住的是单人病房,屋子安静下来能听到窗外风吹过叶子沙沙的声音,以及自己平静的心跳声。
医院的被子有点薄,风吹进来时凉凉的,她抬手抓了一下被子,想要把脚的部分多盖一些。
可折腾了几下,不如意,就作罢了。
她闭上眼睛,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缝合的刀口疼痛分不清是刺疼还是钝痛,好像快没有知觉了。
有点冷。
脚冷,心也冷。
明明是同样的夜晚,同样一个人睡,只不过地方换了,躺在病房里,心头就会不自觉胡思乱想。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父母不在身边,她有点想家了,想妈妈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可行动上总是不加遮掩的关心,也想吃爸爸做的菜。
思绪越想越乱,很轻的‘吱呀’一声,是病房木质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没有去看,只是眨了下眼睛,盯着窗外随风摆动的枝桠,大概是护士来查房了。
来人脚步很轻,一步两步慢慢走进来,随后是什么东西放在桌上的声音。
好像不是护士,她转过头,就着廊道里暖黄的光,看清楚站在桌旁的人。
注意到她的动作,来的人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她:“我以为你睡了。”
邵白薇眨了眨眼睛,不太敢相信来的人是傅浅宁,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心里的惊讶,不自觉就说出了口。
傅浅宁放下手里的脸盆,里面装着刚买回来的洗漱用品,慢慢走到床边,略弯下腰,手掌轻轻覆在邵白薇脸上。
她的声音很轻,温情的话不需要酝酿就说出口:“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过来的时候太匆忙,没有考虑全面,想到洗漱用品之类的还没有准备,就问了护士,去附近的小卖部把它们买来了。
邵白薇抿着唇,将险些涌上来的情绪压制住,她承认自己很没有出息,竟然会因为傅浅宁这句话而感动。
“医生说伤口不能碰水,我帮你抆一抆,好吗?这样你睡得舒服一些。”
病房里开了暖黄的夜灯,敞开的窗户已经关上,窗外沙沙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亮堂的卫生间里传出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傅浅宁很快接了一盆稍热的水出来。
毛巾被热水浸过,拧半干后附着在手上温度暖暖的,傅浅宁将邵白薇的手握在掌心里,用热毛巾将她的手掌仔细一寸寸抆拭过,还原手部原本的清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