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儿住么?”

何墨千指指招牌坏了半块的网吧,“就住那儿。”

袁英接着皱眉,应道:“哦。”

何墨千不耐烦了,“袁小姐有事直说吧,我赶着回去。”

袁英盯着何墨千使劲看,看了好几分锺才道:“你变了。”

废话。何墨千翻了个白眼,十年,就是块石头它也得变了。“袁小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何墨千拍拍背上的土走向网吧,这一回袁英没再拦她,袁英跟在她身后一起走。

隔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就那么跟着,不远不近。

走了一段,何墨千突然停了脚步转身面对袁英,袁英也停住脚步。何墨千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到袁英跟前,拽着她的领子问:“袁英,你究竟想gān什么?”

袁英得逞地笑了,“你果然没变。”

白天那么温顺的何墨千根本不像何墨千,眼里一点光都没有,了无生气的,好像灵魂被从身体里抽gān了一样。

眼前这个何墨千才是真的何墨千,目露jīng光,龇出一嘴小尖牙,稍不注意就能咬你一口。

何墨千咬牙道,“袁英,你别得寸进尺。”

害了她十年还不够么?还想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Summer、晨锺暮鼓的地雷,话说为啥都喜欢投给作者专栏,是因为喜欢作者咩(X

见面啦!撒花!

☆、第5章 撕咬

袁英手心覆盖在何墨千拽着她领子的拳头上暧昧地摸了两把,“何墨千,你是不是以为你已经把欠我的,欠袁家的债还gān净了?”

何墨千抽回手在自己的外套上抆了抆,讽刺道:“袁英,我从来不欠任何人。”

当年袁英懒得听她一个解释,这么多年她自己也想通了,如果一个人不信你,和她解释一万遍又有什么用?

何墨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惹恼了袁英,“不欠任何人?何墨千,这话你该去我父亲坟前对着他老人家说!”

提起袁老爷子,何墨千心里还是有几分难过的,何墨千上学时家境不是特别好,她上头还有个大哥要念书,如果不是袁老爷子的资助,别说大学,就是高中都不一定能上,更别说一毕业就能找个待遇不错的工作。

念着袁老爷子在世时的照顾,何墨千对袁英多了几分客气,语调也缓和下来,慢着xing子道:“袁英,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会故意去你跟前找你的不痛快,事qíng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这辈子也毁了,还不够么?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行么?算我求你了。”

“休想!”拒绝的话脱口而出,那句井水不犯河水让袁英有一瞬间的惊慌,她藏好脸上慌张的表qíng,故意恶声恶气地嘲弄:“这么多年?何墨千,用十年抵一条人命,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那你想怎么样?不如我自杀谢罪,把这条命抵给你父亲?”何墨千嗤笑,“袁英,过了十年,我以为你能学聪明点儿,没想到仍然看不清。”旁人听到何墨千只怕要惊掉眼珠子,原来真的有人敢和袁英这么说话。

袁英的眉毛拧成一团,手背在背后攥紧又松开,古怪地笑了,“阿千,我真想念从前的日子,你说阿英和阿千要永远在一起。”

“前几天我回了一趟我们从前的家,遇到了从前的门卫张伯,他老了,头发白了一大片,他还记得我们俩,问我阿千去哪了,你大概不记得他了吧。”

何墨千记得,那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头,嗓门洪亮,吼一嗓子整个院子里所有住户都能听到,一个老大爷,老爱给她和袁英介绍对象,每次看到他她们俩就头疼。

那里曾经是何墨千和袁英的小家,一糙一木何墨千都记得。

袁英走到何墨千身边,巷子里很黑,袁英的眼睛映着一点微弱的路灯光线,在暗处浮动起波纹,“十年了,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阿千去哪了?”

袁英的脸上近乎崩溃,声音也透着隐隐的绝望,“何墨千,何小姐,你把我的阿千藏到哪去了?”

“她死了。”何墨千低垂着眼,只留给袁英一个留着短发的发顶,“和你父亲一起被烧死的,我亲眼看着她死了。”死的时候不停地哀嚎,为什么连她最爱的人都不愿相信她。

袁英看着何墨千脑袋顶上的发漩,突然想起何墨千从前的头发很漂亮,柔柔顺顺的,比最高级的丝绸摸起来手感还好。她qíng不自禁地抬手去碰她的头发,想感受一下曾经的触感。

还剩一厘米的时候被何墨千躲过去了。何墨千后退两步,偏头躲开袁英的手,仍旧低着头,看她们被昏暗的路灯拉长的影子。两个人的影子融为一体,诡异的和谐。

空气里长久的沉默着,袁英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自觉没趣地摸摸鼻子收回来,又听何墨千道:“袁英,提从前真没什么意思,从前我追你的时候你还躲我躲得跟什么似的呢?我现在就是个小人物,有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碍不了您的眼,您就大人大量,当我已经死了行么?”

“不行!”袁英的怒火一下被点燃,她qiáng硬地掰过何墨千的下巴qiáng迫她与自己对视,鼻尖距离何墨千的脸不到一厘米,“凭什么你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墨千,你想的也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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