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不会。”竹昱低头快速扫视这几张照片,淡淡地回答,“如果真的是,那就意味着凶手几乎锁定在小区内部。”
但是与理论上的“预测三角”相悖。
“得咧,”池田靖双手插兜,盯着白色T恤上沾着的一块洗不掉的油渍,说,“咱们就算预测到了又怎么样?那里是汤臣一品,嘉禾的!”
没有搜捕令,一般人进都进不去。
“你真觉得那里边的人杀了人?”池田靖忽然贼兮兮的问了一句。
竹昱觉得她问的没由头,微微挑了下眉,眼睛却没看她,“你这话什么意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既然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哪里来的“不觉得”住汤臣一品的就不会犯罪?
池田靖露出那两个梨涡,“我这人说话不着边际,想啥是啥。”她又问,“还没有脑袋和下半截身子的消息啊?”
“没有范围,警方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地毯式搜索。”竹昱的手停下来,墨色的眼珠紧紧的盯着手上的照片,“池副。”
“嗯?”
“你看,”她举起手里的那张照片,看着她,“觉不觉得眼熟?”
池田靖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琥珀色的眼眸在对视上那张模糊的人像时微微凝重。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向竹昱。
“那个清洁工。”
“晚上8:49从正门进去,9:04从正门出来。”竹昱沉声道,“由於小区内部监控缺失,目前不能明确他这15分锺在小区里干了什么。”
所有人围在电脑前,探着脑袋死死的盯着监控录像。
三天前的录像,穿着长袖长裤正规的清洁工服,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走进小区,又走出去。
“因为是清洁工,所以放他进去也是情理之中。”澹台禾说,皱着眉,“这个时间,你说他他妈是要进去收垃圾,我不信。”
*
凌晨的G市人迹稀少,报案人摇身一变成了审讯室里的嫌疑人。池田靖站在单向反射镜后,一只腿支撑着重心,双手插兜站在抱臂的竹昱旁边。
审讯室里,是焦躁不安的清洁工李岩和任盛华。
“没有!”年近60的老头儿瞪着眼,冤枉的喊道,“我哪里敢干这种事!就是那天公司里面要求我突然去小区里看一眼,说会不会一周收一次垃圾太满了,有没有必要改一下。”
“按你这意思,”任盛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微微打开双腿,身子靠在椅背上,两只手自然的搭在腿间,冷笑道,“你没有嫌疑咯?”
“当然!”李岩搓着粗糙、布满皱纹的手,反驳道,“我就是一个小户人家,哪里来的胆子干这种事哟!”
任盛华听着他不停唠唠叨叨的辩词,带着耳机淡淡朝镜子那边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