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乱哄哄的,不少冷眼压着这个看着毫无杀伤力的丫头。更有甚者不服管教,在底下斗胆嚎了一句“凭什么啊”引得人群更加混乱。

那个发问者一脸坏笑,不料下一秒被人摁上肩膀。

他转头,看见一双浸了寒的丹凤眼,墨点的眸阴冷可怖,“你再说一遍?”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紧,男子感到肩胛骨发出细微的裂声,只见身边四面被围了个遍。

任盛华看着形势,向竹昱递了个眼色;后者抿着嘴,暗暗卸了他一只胳膊。

“还有谁?”竹昱声音蒙了冰霜,字字打在地上,“下一个。”

周围的人立马噤了声,不出几分锺就自觉站好。

池田靖眼底阴厉,脸上笑容却不减。“既然是我船上的货少了,先搜我的。”她坐在木凳上,一翘二郎腿,扬扬下巴对着眉泊身边的属下,“就你,你来。”

一个180的大高个竟被镇了一下,缓过来中规中矩的给人搜了身,确认没有藏匿。

“搜仔细了,”她吊着笑,语气不像是威胁,“等会儿要是再说在我身上,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眉泊一只手肘着脑袋,赶紧给她台阶下:“既然不是甘阿妹的,那——”

“那就是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她头也不回的说,正眼都没给底下的人一个,“知道我是刚刚进了村子,傍上这个一个好东家,头批单子就是这么个肥差,眼睛红是吧?”

没人敢应。

“苦了心思的给我使绊子,还是想着回去受点儿谁的好处呢?”池田靖笑得恣意,桃花眼愈发冰冷,“可是还是说你们蠢,蠢得没边儿。”

“这里是掸邦,不是陈村,你们头顶是我甘和乐,不是别人。”

她就这么坐着,即使是自下而上的体位看人依旧不见半分气势,“你们想清楚,不要想着自己能摘干净,要是逼着我查出来,就都留在孟温吧。”

阿丹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在人群里举起手。

“甘阿——甘当家的。”他说,“我……我举报……”

“我看见是他,是这个崽子拿的,”他说,指着身边那个骨瘦如柴的男孩,“今早上停船休息……他进过舱室!他、他也沾叶子,说不定就是想自己吸!”

这个眼看不过十几岁的男孩被吓得六神无主,直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赶紧把藏在贴身内衣里面的海.洛因全权掏出,“当家!当家!!我是一时糊涂!不是的,您别不要我我的叶子抽完了啊——!”

他不停的吸鼻子,双眼通红:“阿丹、阿丹哥跟我说就一点点,不会有事的——我求求您——”

“砰!”

男孩的保持着双膝跪地,直着身子捧着毒品的姿势,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血腥在浑浊的空气里炸开,阿丹站在旁边,身上被溅了一滩血,脸吓得煞白。

池田靖放下枪,捻起衣角抆了抆。周围的马仔大气不敢出,气氛瞬间低到了冰点。

眉泊的笑容彻底敛了,神色正经起来;任盛华等人震惊,但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谁也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