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上班的时候,池田靖收到了市局的电话,商一连坐在椅子上,背后沙发上是市局的各个部门的副处、正处级别领导。他手里夹着根烟,把桌子上的文件推给她:“自己看看。”

“……”池田靖面无表情的盯了许久,平静的问,“这个意思是把我调到后勤?”

“特殊情况,半后勤类。”商一连掀开眼皮看了看她,“你的原级别和市局关系不做调动,只是把职务的‘出勤’去掉,保留你副队的职位。”

“那不就是行政了?”池田靖挑眉,听不出什么情绪,“那可真是让上面为我大费苦心了——您觉得可行啊?”

商一连没直接回答:“你爸同意了。”

池田靖的两只眉毛都挑起来了。

“年后我才去了一趟军医院,见到了你之前的主治医师温医生。”商一连说,“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本身就已经不适合持续出勤。其次——”

商一连抬起眼,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少,法令纹徒增了一层肃穆,尤其在这种不惑之年后的人生中。“你的嫌疑从来没有被洗清过,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

池田靖明白的他的意思,“是,我很感谢组织对我的照顾。”她啪的把文件一合,眼底寒如冰霜,“我是个很守规矩的人。”

*

池田靖就这样很别扭的恢复了职位,但因为一二·二三行动后续追查到的那段录像,市局的警员或多或少得知了此事,再加上网上的讨伐声愈重,池田靖的处境似乎很难。

“唔,”裘梧吸溜着面,“省厅进行的后续审问,大部分都是瘾君子,身上没有什么黑历史的农村人,关戒毒所了;还有抓捕到的头目,身上一查都是十几条人命的,法院判决都下来了,基本没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那段录像。

因为在审问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舍也丽的身世,哪怕是陈三也只是知道她是缅甸人,之前金三角的东家给过来的,平时就是金三角和陈村的纽带。至於录像中提到的三年前的行动内容,没有人知道。

而唯二知道的、出现在视频里的人,一个死了,一个组织已经审了三年无果。

而连带着这一切的东窗事发,池田靖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近日无事,大不了就是街头小混混抢劫或者晚上酒吧闹事,白天大家都是在办公室里坐着。澹台禾摇着椅子,斟酌再三开口:“所以,那个,池副,你真的是……”

池田靖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无聊的拿着勘检部副主任老洪的《刑侦心理分析·案例》翻着,闻言回首一笑:“怎么?”

澹台禾倒是不敢问了,任盛华嚅嗫开口:“你真的是当初参加过了缉毒行动的一线警员?还是那种中央直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