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康乜了那三个人一眼,转头招招手,叫保镖把死掉的缅甸医生清理干净。“果然还是Nguyen Aya,”她的语气里充满讥讽,“我想不消多时咱们园区又能重现光彩了呢。”
上井只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托着池田靖的下巴,虎口扣着下颚处,像是把玩着自己心爱的物件。“行了,这一出搞得太累人,你们洗洗休息吧。”
*
入夜,黑暗吞噬的山林是恐惧的化身。
房间内,海的康坐在欧式修饰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侧脸映在月光下,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
“你就这么放过Nguyen Aya了?”
男人优越的身姿轮廓被剪在窗前,手里夹着烟。“康嬢,”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宠溺与好笑,“您怎么就对她这么耿耿於怀呢,好歹人家可是替你走了一遍火海的人——”
“我还没怀疑是她告密毁了我的尕垹村呢!”海的康恶狠狠的说,“你没怀疑?”
“不。”
似乎预料到身后女人疑惑的神色,上井只抽了口烟,缓缓地说:“L给到我的最新消息,尕垹村被捕招供的马仔是Aya来之前的。”
海的康挑起一支眉。
“还有一条消息——”他声音沉而厉,浸着寒意,“ta告诉我,条子那边的动响并不简单,或许三年前的那场爆炸,Aya敢赌,是因为她还有底气。”
“或许,我身边还有一个条子。”
海的康削着刀,在寂静中发出轻微而尖厉的悚然声。“所以尕垹村的视察,你早就打算让她去了?”
上井只轻笑:“一拍即合——康嬢,咱俩心有灵犀。”
“你怀疑她是条子?”海的康把话题又转了回去,顿了顿补充,“不止她一个条子?”
上井只没有给予明确的答覆,“关键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海的康说,“毕竟你一直是个很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上井只侧过脸,优越的骨相在晦暗间显得阴郁却狎旎。“不不不,只是今天的这两个结果都是我预料到的,甚至分毫不差。”
海的康的两支眉毛都挑起来了。
上井只笑了,那张英俊鬼厉的客观的脸蒙上一层中世纪吸血贵族的不羁。“Aya不是那种会相信我的人,她的做法无可厚非。”
海的康把刀收入鞘,又出鞘,月光折在刀刃上映出犀利的光。“那你会相信她?”女人声音轻却狠厉,带着警告意味,“还是说你对她有别的感情?”
“康嬢——”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海的康拔高声音,用缅语说道。
上井只转过身正对着她,灰色的眼眸里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