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竹昱扶住贴在自己脸颊的那只手,紧紧的握着,牙齿不住的打颤,“干你,你倒是试试到时候你能不能下床!”
池田靖的状态显然没有她好,连回应都是轻轻的一声哼笑。“帮我跟我爸妈说句话,”她没有理她,自径说着,“说……他们的闺女不是孬种,她光荣的完成了组织的任务。”
“我不说!”竹昱厉声打断她,“要说你自己亲自说!”
“还有邬盎。”池田靖闭着眼,如果现在有光源就会发现她的脸脱了血色的惨白,如同行将就木的人,“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计算到了一切,唯独这里没想到……Shang会用她来威胁我。”
但是为了大局计划的展开,池田靖必须狠下心。
竹昱贴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泪决了堤一般涌出来:“池田靖!”
“嘘——”池田靖耐心的说,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来自她脖间大动脉富有生命力的跳动,“竹昱。”
怀里的人微微笑道:“咱们别总是煽情说些没用的,咳咳咳——就现在的情况,你存活的几率更大。”
“我很讨厌上井只,就是因为他和我一样,这一点......我不否认。”
“他对我的感情很复杂,不仅仅,”池田靖咳了一串,匀了匀气,“不仅仅是大家所看见的一种‘爱慕’,更多的是对於所有物的一种‘占有’或是上位者的‘玩弄’。”
这仿佛就是她对上井只的感情一样。
“这让我感到厌恶,但是无法改变。”
“我很害怕,我会因此牵连到他人对我正常的示好,”她笑笑,声音虚弱,“这导致了我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曾一度排斥他人的情感交流,并且难以感知除了厌恶与愤怒以外的情感类型。”
池田靖在帝都养伤的期间,从外貌上看着与普通人毫无差异,但是池厉锋和田昭还是能感受到她的不同。她依旧会喜怒哀乐,但是对金三角没有完成的行动变得愈发执着。
那是烂在她的肉里的脓疮。
“其实我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幸运,”她声音里带着笑,释然的,开怀的,“我以为在死前我都只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逼仄天地,和一具……死掉的阴暗的我,在一起呆着。”
“上天应该是看我太可怜,竟然给了我再见到你的机会。”
池田靖多么高的智商和逻辑思维,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她诚心感谢命运的安排,在自己决定向死而生的时刻,遇见了竹昱,把她拉回了人世间。
“……我有点困。”
池田靖的呼吸喷在竹昱锁骨处,肉眼可见的轻了些。竹昱瞪着眼,几乎绝望的吼道:“别睡!别睡池田靖,求你了!!”
竹昱从警8年,当然知道这一睡就再也起不来的道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