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季辞。”白月璃打破独属於她们之间的沉寂,道。

“啊?”季辞一时没反应过来,笑了笑说:“没事儿,应该的。反正我在这里当志愿者,帮谁不是帮。”

这话说的不过脑子,一经出口她才觉察到不対劲,忙尴尬地掩住嘴巴:“不不不不是的。”

她明明想表达的是帮谁不是帮,但如果那个人是你,那她会更雀跃更怦动。总言之就是想说你是特别的,也不知道学姐能不能get到。

白月璃见她手忙脚乱的,无法抑制地笑了笑,“我知道。”

季辞看着她学姐脸上挂着的浅浅笑容,如沐春风一般,僵了僵神。

她依着白月璃的话,冷静了好几天,这些日子都没有正儿八经地与白月璃接触过。仅有的几个照面,包括今天,虽然她总是挂着笑,试图像从前那样相处,白月璃也并没有过多的无视她,给到的关照也有,但季辞就是能够感觉的到,白月璃対她不像从前,说话总是透着一丝生分。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热情。

在此之前她的emo随着接踵而至的话题累积到了一个值,每每感受到一丝生分便如刀子在心尖割了一道口子,不像钝痛那般惨烈却叫人时时刻刻因此而闷闷不悦。

直到这个笑容,让她看到了从前的感觉。

“学姐。”季辞再也忍不住,途经食堂门口时,顿住脚步,沉声唤了一唤。

事到如今,哪有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情绪到达一个顶点比先前打的任何草稿都要来的真情实意。

白月璃也随之停下来,偏头温柔地注视着她。

“対不起。”季辞看着她学姐的眼睛,吐出这三个之於她而言万分沉重的字眼,说罢便垂下头。

“这几天我思考了很多,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足够冷静了。”

“樊可欣跳楼之后,我,我想了很多关於你的不好的事情,那段时间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対你,包括去你们班上,从我进来教室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可是我却什么话都没有和你说。江仪学姐让我做那些事情,我一点意见也没有,真的。因为,是我有愧於你。”

“我対樊可欣的跳楼太震惊了,当时脑子里满心满眼都在想这件事,你知道吗学姐,在她跳楼的前几天我在校门口意外撞见了她,她和我说了很多事,包括那些中伤你的,我才知道她和我想的不一样,或许大家都対她有很深的误解,我还没搞清楚她対我说的事,她就死了。我怨自己明明发现了她状态不対却任然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最后让事情变成这个不可逆的局面,也埋怨学姐作为唯一的目击者却没有阻止她。”

“可是这终归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学姐和我的经历不一样,况且樊可欣实实在在地做出过伤害你的事,事情又是那样突然,我没有资格要求学姐在瞬息之间所思所想和我一样。事后还不断地埋怨你,揣测你,忽略了学姐是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我那天说了很难听的话,我想和学姐你道歉,却又害怕自己满心满意地揣着希望与你和好但是你不理我,我也有想过如果你不理我怎么办,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可行性的办法来。”

季辞自嘲地笑了笑,说着说着倒不好意思了,扭过头,刻意回避她学姐的视线:“所以我就只好像今天这样,你走哪儿,我跟哪儿,我想着学姐总会心软的吧。”

她把这些脑袋里蹦躂的内容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了,一双清澈的瞳仁里诚恳,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