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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并非他们毫无团队情。

最初加入任蓝麾下的日子,战五渣的身体使闻山白多遭不便。为说服自己做出点努力,她听信了某句鬼话:能动手绝不动口才是当代知识分子应有的风骨。养成了长跑习惯不说,就连执行任务时也从未松懈。

任蓝十分乐见於此,有自保能力的顾问多少方便些,反正到处都是提升体能的机会。比如眼下,她也抱臂旁观起来。

众目睽睽,闻山白心理压力比她向上皱起的眉头还深。直到清,不与那些看热闹的同流合污,伸出手道:“你跳。”

她看着那手,一时恍神,而后又感动得无以复加。

不甚流畅爬上船篷,平稳身形,深吸口气,三步助跑,奋力跃起,直往对岸高台而去。

咬着牙,耳朵里预演起落水声。呵,王师南定暗河日,家祭无忘告乃……可惜无人给她占便宜的机会。

清往前一步,俯身下去。

闻山白再抬头时,已经又看进那双眼睛。

……突然意识到,那比旁人浅出几分的黑色瞳孔,原来并非完全没有情绪。是了,若只有平静,怎么都会感到拒人千里吧……

而她的那份安宁,应属真诚,对一切都充满真诚,无论是洞顶落水,还是此刻被她拉住的闻山白。

清另一只手扶着平台上一方石座,身体半悬在空中。找准合适的角度后,顺势将闻山白拉上来。

闻山白感觉到腕处力道,仿佛不再拥有成年人的体重,像一只本就轻盈的猫,倏然被提溜上去。

她失去平衡,直接摔到对方身前。

清以另一只手扶住她,使其能够站稳。

“……多谢。”

“嗯。”

她们不经意看向彼此,转瞬避开目光。仿佛踩到一条线的边缘,自觉收住。稍纵即逝的熟悉里,埋藏了太多陌生。

闻山白满心愧疚地点头,连称感谢,长舒口气,才去看那壁画……

和预想相差无几,没有太大价值。

整墙面积约为9平米,砌砖与温起发现的碎青砖为同样材质。闻山白早就想到,此处是为溶洞,普通砖石怎能在千年逝水中幸免?待到此刻近看,果真缺损极大,令人叹惋。

留下这幅壁画的古人,应也明白水滴石穿的道理,所以在这幅壁画背后用石英岩作为支撑,表面再砌上青砖,图案刻痕刻到深入砖心为止。

害怕被遗忘,终是被遗忘……沧海桑田,如今只能勉强看出大概了。

多亏是一幅常见主题,相近画面的,她在博物馆见过不下三幅。要换成遗世独立的作品,这残破程度便难以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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