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与荣启期,南朝及以后,缺损……在明之前。”她指出年代,又觉得自己有些多话。
壁画年代不能说明什么,他们脚下河道两岸,还有贯穿大半个家天下王朝史的灯呢。
任星拿出最初的那块砖,与缺损处比对,很遗憾,没一处能对上。能想见溶洞建设规模不会小,如今所知怕是冰山海面。
清靠在石座台边,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动作,但一言不发。
温起忽而发觉那石座不同寻常,奇道:“诶,大佬,你背后是什么?”
余下几人的注意力也转过来。
清身后是个汉白玉座台,处於整个平台中心位置。那上面……原本应摆放过,至少雕刻过什么,如今却空无一物,被侵蚀得圆润无奇。
“酒海座台。”清见几人看向她,便起身让出视野。
闻山白将手电对过来,摸起石台边缘。那曾是直径约一米的凹陷台座,而清提及的“酒海”,确有太多相像。
这类器物,她在燕京北海公园见过,玉瓮亭,渎山大玉海。那件东西和这座台的尺寸相比,只大出一点。
闻山白手中一顿,果真如此,那可是不简单的发现!
“忽必烈当年下诏制大玉海,得算国家级项目,传世成品也就一件。这上面的器物若还在原地,且材质做工不拙劣的话……就尺寸来看,岂止价值连城?”闻山白且喜且叹,“可惜不在,按此地湿度,用来存酒恰如其分。”
温起听着有些意思:“玉酒海啊?那么大东西?什么人搬走的?那些军阀土匪?”
“可能……但至今还没听说有这样东西现世。”闻山白摇摇头,这条线索太单薄,能看出的内容有限。
她转而想起河道两岸那些木隔间,还是按捺不住:“蓝姐,下面那些东西,真的不能打开吗?”
任蓝还撑着头……她知道此行的边界,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工作目的在於记录和探究,而非破坏现场给后人更多难题,所以尚不能抉择。
那些木门年久失修,在没有专业工具的辅助下贸然打开极易损坏,万一再造成内部器物氧化,完全不是明智之举。
温起却想不到这些,帮忙撺掇着:“有可能是古酒哎?老板,等专业人员来,可就没机会看了啊。”
任蓝还是摇头,与官方打交道,最忌讳便是私下违约,只要有一次,后果都很麻烦。
反而有任星初出茅庐,无所顾忌:“能有什么?王老先生在这里十年,就不信没打开过……去看看有没他动过的隔间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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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起立时拍手叫绝。
“……”顶着那三双能烧穿人的眼睛,任蓝终於绷不住了,笑出来,“好好好,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