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暗,没透进阳光,而客厅沙发上,还有一块没挂起来的新窗帘。好奇着拿起来,才发现是钛银夹黑胶的布料,把遮光做到极致了。
而整面阳台的窗帘,也比昨晚多添了一层。
是了,除了卧室,每扇窗前都已遮上这层面料,完全遮光的面料。
而门外,地上还有两份外卖,下单时间分别是早上6点、中午11点……
似乎有种暌违经年的安心,说不清熟悉多些还是陌生多些。
她回到卧室,拿起纸边钢笔,在上面打了勾,落款也是两字:阿极。
那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另外一个名字。
……
长长林荫路,一道一道影子,追着脚步,漫无目的往身后斜去。
今天的课终於讲完。满堂白衣胜雪,在铃声响起后散入人海,去往喧嚣世界的静默角落。
她往操场上去,听着听了快十年的旧曲子,什么都不想地跑完十几圈。有太多太多人从她身边跑过。
那些轻车熟路的体育特长生,那些念着减肥成功却才来一两天的小胖子,那些拉着手彼此提携跑完全程的,那些独自喊着“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默默煎熬的……
抵达终点时才发现,一切都还好,自己也是他们当中一个。
学校西门外,曾拖着箱子淌过的路边,已有人在等着了。
每次她都想不到会是那人。
“清?”
不知为何,这个身影看上去那么简单,融不进周围,带着各自过去熙攘往来的人群。
“嗯。”清接过她手里一个包,沿着同一方向,并排往前走去。
微风过后,有落叶敲打在肩头。
“回去?”
闻山白点头谢过,有些歉意道:“实在抱歉,可能……还不行,要去办点事……你等多久了?”
“刚到。”清的情绪像一片深潭,没有起伏,只是继续陪她走着,一直走到地铁口,“……同去?”
想起上午那通电话,闻山白踟蹰着犯难,自嘲说道:“……不是什么好事。”想要藏起什么一样。
清不理解:“那你……还一个人去?”
她突然被问住,就在那时,好似从什么里面惊醒,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
清避开目光,最终还是一起走进了地铁站。
闻山白同样避开了,不知是不是认命,淡淡笑出几分释然:“不问问什么事?”
清还是波澜不惊的语气:“……陆芊?”
这个名字……又从新认识的人口中提起……像是凭空给心底塞进一段空白,颤抖着不肯下坠。
“你……知道她?”
“任蓝说过几句。”
“……她……怎么说?”
“你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