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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堵外墙上下部分皆由白石灰刷就,干净平整,中间足足三分之二的面积都是窗户,采光相当好。所以,在雪光清冷的映照下,室内情况皆很分明。

由此,跟危险相比,肃衣察觉到的更多是安宁,对於会发生什么,根本摸不着头脑,只是喃喃问了句不着边际的:“(方言)唉,你家猫怎么办?”

闻山白已经很迷糊了,随口嘟囔一句:“(方言)冰箱里有鱼……它偷得到……”

窗外,大雪遍野,将冬天一下子拉到眼前。雪色埋起山石棱角,明媚而又冷峻……原来开空调,是因为荒郊野岭根本没通暖气啊。

……

说到近期事情的起点,还得回到这场雪落下的第十七天前。

2015年10月30日,明陵大火烧起来的那天,也是清拜访闻山白的第二天。

闻山白还没能告诉任何人,她曾接到过另一个电话。

那时是凌晨5点,原本就已晚睡,整个人精神都不怎么好,睡梦里条件反射地挂断那个号码几次,可电话还一直响。

她只好接起来。

对面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才一接起就听他问:“你就是闻山白啊?”

要不是那语气里的挑衅与阴鸷过分明显,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就这一句,便使她半醒过来。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思考两秒,问道:“……你是谁?”

就像将饮料泼洒在刚答完的试卷上,那人接下来的话,使她再次错愕到打起所有精神。

“杀了陆芊的人。”

手里抓着的床单,突然皱得不成样子。

等她再说出话,声音却已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她是自杀。”

“对,自杀。我就在现场,比谁都清楚。

“原本该我动手,可她提前了结了自己。是现场不明显?还是没测出硝烟反应?”那人的声音那么冷那么淡,不留余地地撕开她故作冷静的深沉。

“……”

可他说的又没错,很多线索都表明当时现场开过一枪。

“你就不想问,她大脑在哪儿?为什么会被取走?”

……毫无防备,掀开那段最尘封的记忆,即使床单快要被扯破了,闻山白还是平淡地回道:“……请说。”

便是她将姿态放到最低,尝试着套出更多话来,对面那人还是不知收敛,依旧那欠揍语气:“不好意思,没工夫解释。想我死的人不少,我连门头沟区都走不出去。”

於是,她条件反射问道:“……要我帮你?”

“没必要,只是和你说一声。知道吴老头儿这人?”

“……吴缺?”

“行,知道就行,陆大小姐留给你个东西,在我这儿,晚上7点来明陵殡仪馆取。那老头儿也盯着,拿不拿得到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