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山白闭上眼睛,笑了笑。
“不问问其他人怎么样了?”
“可以吗?……还以为是我不该知道的。”
“又不是公事。”任蓝掸掸在屋内沾染上的灰尘,摇摇头。
“肃衣温起都还好吗?”
“肃先生没事,只不过有点感冒,温道长更活蹦乱跳,昨天就下山了。”
“那就好……”闻山白整个人都在光里,包裹在那些轻舞的尘埃中,恍着神。
“别的?”
她没力气去想,但还是尽力去想:“还有三个人呢?……”
“是说三个活的吧?我送过去的那个没大碍,现在在久行诊所,另外两个……都因为中弹失血过多,转去了大医院,具体情况不明……有空说说吧,你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是一时迷失在混乱的记忆里,还是没想好从哪里开始,闻山白看上去仍有几分呆滞:“不知道……奇怪,原本我好像理清了很多事,现在却又想不透彻了……总有些地方走不通……”
任蓝不愿勉强,挥挥手道:“算了,也不是什么急事。等你清醒之后发我一份文件吧。”
“好……”闻山白用手背抵着额头,“蓝姐,你到现场时,大概什么样子?”
“火太大,也就只能在外面给你们收个屍……当时那小愣头和中年男人,都在一辆抛锚的二手车里,你倒在车边雪地上,是局长躺在你旁边,门半开着……后来听说灭了火,废墟里搜出三具屍体,两具在屋里,一具在门外。”
任蓝向后仰仰,椅子便嘎吱嘎吱响着。
“原来如此……还好天冷有助於止血,希望没事……”
闻山白慢慢呼出一口气,还是强撑着坐起来。窗外,明媚的阳光刚好给高天孤云镀了层边,雾在山间绕着,仿佛缠过一圈又一圈的旧绷带,似乎很暖和……但她也知道,只是因为室内有暖气罢了。
这里是山下的旅游写生区吧。
“蓝姐,有件事……我有种感觉,清和李毋机,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也看出来了?”任蓝受不了嘈杂声音,便从吱吱呀呀的木椅上站起来,将另一扇窗帘也拉开,“你说有些路走不通?难道想问李先生?”
“……算是吧。”
“就算是我问,他也不会说的。”任蓝无奈说着,伸手摸摸暖气片上的一碗粥,还是温的。
闻山白看她一眼,倒是饿过了头,没想吃什么,只是继续问道:“其实我是想说……可以揍他吗?”
“认真的?”任蓝皱着眉头。
“认真的。”
“那哪天组个队吧,我也想……”
闻山白听她这么回答,同样错愕。
“……认真的?”
“认真有什么用?就算这样,我们想知道的,他也肯定不会透露。”任蓝摊摊手,似乎不在开玩笑。
“什么人啊,难道就油盐不进……有其他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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