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20号房贷还款日,又不得不将所剩无几的存款拨出去不少。
果然,今年依旧没法攒下什么钱。
就算是那屋子,都还和三年前一样,除了必须家具,两盆扡插得来的绿植,一堆杂书,再没几件像样东西。同款不同色的衣服买了好几件,都搬出来也没塞出三分之一个衣柜。
只有“极简主义”几个字拿来作为掩饰。
要是不熟悉的人造访,还以为她是沉迷於什么研究的酸文人偏执狂。明明从未荒废光阴,怎么偏偏过成这样?
年年此际,眼神失落在风里。
……她想回老家一趟。
也不全因为穷到想家,而是有别的考量。要等过年再动身的话,怎么也找不出吉利说法跟人解释,为什么要抱个骨灰盒回去。
肃衣提起那天闯空门的人,她估计对方多半想找的也是这个。
可惜找东西永远比藏东西难。谁会想到,闻山白并没把它带回家,甚至没放在宿舍,只是简单存进了商场的临时储物柜里呢?
想到这里,她又睁开眼睛,发了些什么。
……
唯有四壁(闻山白):周末我要回老家一趟。
长命百岁(肃衣):哦。
唯有四壁(闻山白):不要我带什么?
长命百岁(肃衣):给我爸妈带朵花,给闻姨问好。
唯有四壁(闻山白):这还要你说?没了?
长命百岁(肃衣):我想想……
长命百岁(肃衣):带点河鲜?
唯有四壁(闻山白):嗯……那没事了。
长命百岁(肃衣):知道天冷,不是让你下河捞啊,在早市买点不行?
唯有四壁(闻山白):你看着我的ID再说一遍。
长命百岁(肃衣):……
……
“何梁……‘何梁’?哎,肃衣,又是这个人。”
肃衣刚从洗手间出来,还没放下手机,就被实验室的同学拉住。
同学单手托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指着屏幕中央。那是一篇最近发表的文献,翻到了致谢那页。
顺着同学所指,肃衣默读着那里几行文字:在得到何梁老师的帮助之前,我从未想过这项研究能走到如今这步。可以说,我在细胞学领域所得大半的启迪,都来自这位广受尊敬的学者。谨以此书献给何梁先生。
“还是没有能表明具体身份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