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闻山白那时还没有猜到纵火者背后的人是谁,但却抓住了他们的一个目的。那天,留在柜子里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行字:若阁下想除李毋机,愿求合作。
就这句话,让他第一次有了被人看穿的心惊。现在想来,或许远在暗河之行中,这家伙就已是主导决策的关键人物。什么样的好脑子。
他一向客气,指着待客长椅的位置表示了下“请坐”,然后才慢悠悠道:“小闻老师相邀,有何贵干呐?”
闻山白欠身点点头,才走到椅子边坐下,接着轻描淡写道:“来认输。”
果不其然,吴缺立刻被她这话引起了兴趣,故作好奇道:“哪里?”
“很多地方。”
“是吗?”
“吴先生不这么认为?”
“老朽只是不解。”
“还请明示?”
眼见着皮球还是踢给自己,吴缺动动眼皮,示意了下王广路。
王广路便扔下手里的花生壳,复述起吴缺教他的话:“你倒是说说呢?小李子反水了;陈拾和那个女人落到了官方医院,在任家手里;张部长慌慌张张跑国外避难;别墅的录像录音也被你们砸了;就连陆大小姐的遗物也在你那儿,你们这几回,可都是大获全胜。输在哪儿?”
闻山白知道自己是来找事的,要输人不输阵,双手交叉,撑起下巴,在眼里装上几分意味深长。
“您二位这话就过於谦虚了。除了陆芊那条,在下可是输得很惨。”
“那我们是怎么赢的?还请赐教啊?”
“岂敢。”闻山白抱着拳往前轻轻一推,低头笑道,“容在下仔细数数吧。
“首先,二位及时纵火得胜。利用火灾,将该给张部长出逃清理的后路清涤干净,陆芊的别墅也好,明陵殡仪馆也好,凡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已经付诸一炬,任何人想去查什么再难有所得。
“其次,吴先生应当一早就知道李毋机此人是个……咳,二五仔。凭您二位的本事,利用他,实在是顺水推舟了。故意透个消息,就能引导任家势力注意到砖瓦厂和暗河,牵出砖瓦厂厂长和王老爷子,让我们的视线暂时避开张部长。弃卒保车嘛……当然,在下不知道任家背后是谁,但这本身就是政治斗争,任家后面与张部长所属应当并非同一势力。
“至於山庄一次,也是通过李毋机放出老厂长和小杀手的踪迹,引得任家出手。曾经与陆芊有所关联的人里,还有一个尚且活着的,便是在下了。在您看来,当然也是死了最好,一并投入山庄即可。要不是有任老板埋下暗桩,哪怕在下是顺势自投罗网,也险些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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