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没有第二趟飞同样路线的航班了,三人便上了高铁。估摸着时间,大概会在天亮时分赶到。
而阿极,她终於记得好好保暖,穿上了毛衣,搭了件和之前衣服风格类似的冲锋外套。
她回到了那块田地,回到了那棵桃树前,回到了那间瓦屋门槛上,独自坐着。
而通过假外卖给她传消息的人,也准时到了这个地方。
那人穿了一身夜光白,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阿极慢慢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手电对准了那人的脸。
那人皱了皱眉,却也不介意她这样看自己。
那是一位剃着平头……嗯……几乎是光头的女人,有一对辨识度很高的纹上去的剑眉,打着一枚银色唇钉,看上去不太正派。
阿极险些没认出她。
记得从前的这个人,不是这样打扮,那时甚至会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也不知道这么些年,她想法怎么变了这么多。
“叛逃者2008。”
和记忆没太大出入的,就只剩下她的口音:“用标签和年份来称呼别人,你很机车唉。”
想起此人有点稀有的复姓,阿极微皱眉头,出於礼貌,被迫道:“徐离……玉?”
“多谢极大史官还记得我吼,怎么?就你一个来?即便你有两下子,在河梁那么些年,接受的教育不过是属於史官的教育,能从我这个行者手上逃走吗?”
阿极见那人折了身边一根桃树枝,摆开了架势,便也微微低头,踢起脚边一根枯枝,握在了手里。
“没想逃。”
那人歪着头,眯起眼睛:“但愿天亮之前,你会坚持这个想法。”
第36章 【第35章】启封心事旧瓮,泛黄几分由衷(3)
那张照片,
像一个约定。
仿佛我曾比如今还要生动地活过,
仿佛所有故人都会归来。
从时间之海,往时间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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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句话,徐离玉仍旧站定,看着阿极的眼睛。
她想从这个阔别数年的故人眼中,看出些东西,比如这些年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遇见过什么人,是否还和从前一样犹豫不决。可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极的眼睛淡漠着,除了那点月色,仿佛没有光能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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