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后来在火车上,闻山白才听说了余弦最初想来这里的目的。
那时原本无事,她正坐在窗边看星星,阿极正端着一杯热水从列车另一边走回来。转眼去看时,刚好看见余弦冷不丁地从阿极背后冒出来,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而阿极好像已经习惯了,不但稳如泰山,甚至满杯的水一滴没洒,皱着眉,低头看了眼捣乱的家伙。
余弦则沮丧起来:“哎,你之前没动椰子是装的吧?其实你也能劈开的吧?是的吧?呜呜呜,我的好阿极也学会骗人了……”
阿极没有回答。其实余弦不知道,阿极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你下手可越来越重了……
之后则是余弦一面之词的解释,说是因为小时候受了阿极欺负,从此发愤图强,才练成现在这样。
但闻山白很快在被告只字片语的小声抗议中推演出了实际情况。
这段孽缘得追溯到她们很小的时候。那时她俩都在同一位老师门下学入门功夫,而阿极在入学前有些底子。第一节 课,老师让大家一对一随便展示下基础时,阿极没多想,三两下便将分到同一组的余弦按倒在地。
励志以后成为行者的余弦,顿觉大受打击,从此视她为第一对手,每天都盯着,一旦有对战机会,就想找她比划。
在得知阿极只想成为史官后,这种情况就愈演愈烈。所以但凡能见到阿极,她必然想尽一切办法试她身手。
阿极看上去与世无争,实际却不是那种被动挨打的个性,有这样一个麻烦跟着,总不能视而不见。所以在这方面勤奋不辍,直到现在,作为河梁的文职人员,硬是达到了武职的体魄。焉知非福。
“可是……我就赢过她那一次而已。”
余弦睡着后,阿极对闻山白无奈说道。
此时车上大多乘客都已经睡着了,闻山白憋笑憋得很努力。
……
清晨已至。
降真香的烟火嫋嫋而上,飘过满山的松柏,直往遥遥不及的苍天而去。
做完早课的小道士,坐在道观的台阶上看着香客来来往往,一边还啃着手里的烤玉米。手机是想玩的,可惜这台是师兄用过的二手,卡得不行,只能留着打电话发短信,心里总盘算着多大年纪能攒钱换一个。
正抚摸着那摔碎一角的屏幕时,短信到了,发信人是师祖,划开锁屏又等了两秒,才看见短信的内容:挑根嫩点的玉米带给我。
小道士微微一笑,麻利地站起来,跑到厨房里找那个负责伙食的师伯,磨了好一阵,才选好合适的玉米,往后山内门去。
老道士正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晒想象中的太阳,看见小徒孙带着玉米过来,忙放下手上的经书,掇条板凳来。然后一老一少就在院子里并排坐着啃玉米。
“这个还行吗?”小道士抬头问。
老道士磨着牙,对於他这97岁的高龄,再嫩的玉米也只能这样慢慢吃,但还是哈哈笑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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