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肃衣乐观的心态,就是在这样的童年里培养出来的。即使事情一团糟,总还有愿意和自己待着的亲朋好友。
要说点矫情的话,就是自己在人间的这些时间,已经是从上天那里偷来的了。
见对方许久没说话,闻山白只好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肃衣也正想着小时候的事,不知怎么,念起了小学门口常卖的那种鸡蛋灌饼。和人们常说的所谓煎饼果子、手抓饼之类的任何一种地方小吃都不一样,那是一种几乎只是他们本村特色的东西,做法简单,配料廉价,可就是很好吃。
刚说出来,他才意识到什么,叹了口气道:“算了,燕京又没得卖。况且前几年回家时,闻姨不是说,现在已经没人摆摊卖这个了吗?”
可闻山白立马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你等我,很快就有。”
酷得像个大侠。
……
她还没走几分锺,肃衣的那位院士导师竟然也来了。老先生由於在医药领域小有名气,路上被院长拉住说了两句什么,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肃衣听见走廊里熟悉的脚步声,并不想让老师过度担忧,所以自己点了床背的升降按钮,半坐起来迎接他。
“你呀!”院士走进来时指着他叹了一声。
本来想说点关心的话,可多年的研究生涯,已经将他仅剩的感性词汇,从字典里删了出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乱转了两步,才在陪同床边坐下。
倒是肃衣先笑道:“老师,我也没想到后续进展会这么快。多亏了您帮忙联系到的那位何梁女士,她给的资料和指点非常关键……”
院士皱着眉头,又叹一声,道:“我不是来检查你项目的。”
肃衣从刚才就感到一些东西在胸腔里上涌,但还是抓着床单,强颜笑道:“让您费心了。”
院士摇了摇头:“我能费什么心,多少年能出一个你这样有本事的学生……算了算了,没空和你家常。我来啊,就是跟你说何梁女士的事的。”
“……啊?”
“她很佩服你做出的成果,希望我能为此拉一个多国学术会谈,请你去参加,可你现在这样子……我也跟那边说了你的情况,就在刚才来的路上,她给我发邮件说,她团队针对你这样的病症,有实验性的治疗方法,说不定能治。但只是有可能,要问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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