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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去看扣子时,一不留神,就被门口那块已经翘边的瓷砖给绊了下。原本没什么要紧,可再抬头时,竟差点忘记走路是个什么动作,茫然看了眼前方。

同一时间,方才在楼下遇见的那辆陌生车,又在脑海中闪回出来。

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扶了下墙,下意识朝肃衣所在那间病房门看了眼。明显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眉头一皱,转而踉跄着往前走去。

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就等一会儿的吗?怎么熄灯了?……

在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她几乎是跑完最后那段路的。直到右手扒住门框,骨节与筋脉在紧张下显露出来后,她才意识到什么。

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敏感?在担心什么?

肃衣可能只是想睡一会儿而已。

就算最坏情况,无非就是到了给那家伙收屍的日子。不是早想好了几十种方案吗?既然有预期,又担心什么呢?……

当然,她是看不到自己脸上凝重的神色的,所以还可以用心里这些话暂时稳住一会儿。

故作轻松地推开门,朝黑暗中张望了一下。

窗帘拉得好好的,没有反常动静。可……随着目光移动,她才发现不对。为什么那些仪器的屏幕,已经不再跳动新数据了?

“阿肃?”

那声轻唤如投石入海,没有回音,令不大的病房显得空旷而死寂。

她立刻回退两步按开房间的灯。再一回头,才发现床上根本没人。

她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凝固住,当即疾步上前,去摸床单——触感冰冰凉凉,说不清楚是否残留过余温。

刚刚那些自我劝慰的想法,已经慢慢开始失效。

不仅如此,她凌乱地搜寻着什么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呼吸机的面罩上。它被孤零零地丢在床上,内侧全是透黑的血迹。

她像宕机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在出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该做什么?去问值班护士?还是打电话给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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