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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对面的人点点头,放下茶碗,解释道:“虽然是描写中原塞外寒冬战场的曲子,但在凄苦之余,别有一种舍身求仁的洒脱感。”

“……”无相捏起茶碗,想着她的话,沉思良久,才又问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舍身求仁’吗?”

“……”

是雪低眉摇头,将筝搬到一边去,拿起抹布,抆了抆桌上的水,笑道:“可没那个胆子,还是想活的。”

“那就行。”

无相轻叹一声,将茶碗放到小炉子上温着,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光环”,就着桌面平推过去:“你的事,执政中心跟我对接过了。以后每周这个时间,你都可以去广场找我,至於别的资料,这个里面都有。”

是雪双手接过那个光环,道了声谢。

无相看着是雪的表情,发现竟有些看不透,於是接着道:“别的难下定论,但如果你要做的,就是执政中心转告我的那些……一年的训练时间,完成任务加保住性命,足矣。除非……你还有别的想法。”

是雪点点头,没说话。

无相恍然明白过来,又轻叹一声。

她不想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岔开道:“对了,我记得从前有位姑娘,总跟着你,那筝也是她抱着居多,今天怎么没看见?”

是雪这才又笑了,道:“你说海棠啊,她在执政中心升职了,忙得很。”

“原来你的事,她知道啊?”

“等级这么高,她可管不到。”是雪这么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可谁都能看出来,她的状态并不轻松。

於是无相继续玩笑道:“这么说,还是你混得比她强?”

是雪摇摇头:“专业不一样,没什么可比性的~”

(8)

的确,执政中心每天要处理的琐事很多。

所幸可以量化的部分,如今都能交给电脑处理。可自从全部办公室配备了电脑以后,海棠觉得,眼睛难受的频率增加了。

所以,更多具体的事项,她还是更喜欢在纸面上处理。就比如此时,她桌上就摆着一张伤痕累累的地图。

说是伤痕累累,是因为这张地图被无数次标记、折叠、涂改过,甚至被雨水泡过。它来自耳丹南部丛林,一路坎坷不断。绘制的东西更不一般,是几条国际贩毒暗线。

从地图背面的几行签名和日期来看,最初的那一稿来自一位名为无相的河梁行者,提笔於战争年代中期。

当年,无相在丛林打游击,无意中发现,当地的基层社会组织除了听命於耳丹政府外,似乎还有其它权力结构在其中指挥。几番留意追踪,埋伏到一队贩毒者的集会,才画下了这张地图的第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