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白向店主讨了几颗猫粮,去跟老猫套近乎,没想到很成功。
起初她还有些犹豫,但看那猫一躲不躲,还朝她蹭了蹭,终於下定决心似地,把猫整个薅过来,抱着摸。
这是闻山白这辈子第一回 这样“过分”地摸一只猫。
“小时候在大街上,就看到过几次这猫,可凶了,拉帮结派的,三五只一起,连狗都打。哎,里面还有一只全黑的,跟它最好,后来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看到了,有一回我喂这猫,那黑猫就在巷子那头看着,这猫也抬头看那黑猫。我还招呼黑猫过来一起吃呢,可那猫不领情,转头就走了。
“客人你说,它是不是不想跟老朋友抢啊?”
闻山白将侧脸埋在老猫身上的软毛里,想了很久。
“那黑猫估计还凶呢,看彼此过得都不错,大概就是最好的道别了……”
她在街头巷尾看过无数只流浪猫,也看着它们或老或失踪,看着其中好看的被人类领养走。
她曾自言自语般问过自己养的那只“日磾”,问它在和人类生活以前,有没有过朋友,又是怎么和它们道别的。
人和猫能彼此听懂一点语气,但复杂问题没法交流。於是,那天也只是她“喵”一声,日磾回“喵”一声,彼此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是……希望一切都好。
太阳出来后,湿漉漉的曲谷城,到处都带着细碎的虹彩。
临走前,闻山白又摸了摸在屋檐下喝水的老猫,心想,大概这就缘聚缘散,各自踏上旅途了。
……
街头小曲儿吹得欢快,葫芦丝在面色红润的姑娘手中,有节奏地跳跃着。
眼下这时候,还没到前往耳丹南方丛林的时机,闻山白在曲谷城外围转了转,等任蓝、温起睡醒后,硬拉着两人,去当地小市场买了几身行头。
眼见着那仨从街头逛到街尾,整个就换了画风。
任蓝脖子上已挂满了镶蛋面翡翠银饰,胳膊上被贴上两条龙的纹身,衣服外面给套上了耳丹当地特色的紫红纱裙。
这倒也罢,平时素面朝天惯了的任蓝,最受不了的还是闻山白硬给她涂上的酒红色唇彩,吃饭喝水都像戴铐一样。
话虽如此,也不是第一次被这家伙改造,不一会儿任蓝就习惯了新的外形。她天生细长眉、丹凤眼,又兼有饱满的额发颅顶,一扮起来,颇有古典美人的气象。再者,她神态上原本就些有威严,倒又像个割据一方的晚明海盗。
而温起呢,脑袋上缠起一圈白色头巾,左手每根手指都套上了翡翠戒指,外装则是一身严实的明黄色袍子。再加上那道门“性命双修”带来的洒脱感,虽然不完全像耳丹的修行者,也有几分外族仙神的气度。
闻山白玩得很开心,要不是制止得快,为了安置手里几副毫无用武之地的耳环,都要拉着那两人一起去打耳洞了。
“这不公平……”任蓝难得抱怨了一句,“凭什么你穿得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