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希望的, 还是粉丝希望的?”宴倾文百忙之中抽空反问她。
“有什么区别吗?”闻诃白问。
“我不靠粉丝生活,如果是粉丝希望的,那我的答案很明确。”
她都不靠粉丝生活了,干嘛还要在意粉丝的心愿呢?
闻诃白心中微微一动:“那如果是我希望的呢?”
宴倾文低头沉思了小会儿, 说:“那你要先告诉我, 你为什么会这样希望。就像投资一个项目, 没有商业计划书, 没有实际的数据支持,如果单单是因为要追逐大众的脚步, 又或者是心血来潮,那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和金钱。”
对於这样的论调,闻诃白丝毫不觉得意外, 哪天宴总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 她才觉得有鬼了呢!
要不直接告诉宴倾文,她想让这场基於合作的婚姻变得更加有爱,更符合世间对‘有情人终成眷侣’的认知?那样宴总肯定会告诉她, 她们之间没有爱情, 让她别瞎琢磨那些。
闻诃白觉得宴倾文能陪她拍婚纱照, 又准备婚戒,甚至肯跟她过正常的妻妻生活,就已经超出预期了,剩下的,还是得循序渐进。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介意再多等一些时日。
她果断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有一位导演问你要不要进军演艺圈,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能秒杀圈内一众网红脸女星。”
宴倾文:“???”
对方真不是在搞笑吗?
闻诃白这个提起这桩事的人先笑出了声,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会儿才缓过气来,说:“不行,每次想起这事我就想笑,他太逗了。”
宴倾文本来觉得挺无语的,但见闻诃白笑成这样,她不禁被这夸张的笑声感染,也弯了眉眼,掩笑说:“确实挺逗的。”
闻诃白看见宴倾文这般模样,慢慢地止住了笑声,但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她有多久没见过宴倾文这般不掺杂任何负面情绪,不带任何功利性目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心底有个答案告诉她,好久了,久的仿若一场梦。
发现笑声停了,宴倾文还有些疑惑,抬眸看去,却见对方以一个不利於腰椎健康的方式趴在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
宴倾文的心跳漏了一拍。眸光撞入那双狐狸眼瞳心的瞬间,好像回到了九年前的某个午后的体育课上,穿着运动服的闻诃白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吉他,兴致勃勃地说她去参加歌唱选秀时要弹吉他,怕弹不好,所以来找她当听众练习。
树荫下的宴倾文合上了大学的课本,微微颔首说:“好。”
只要不在就寝时段的浴室里鬼哭狼嚎,现下的她怎么都会耐着性子配合一下的。
於是闻诃白倚着树,模仿那些摇滚乐手摆了个自以为十分酷炫狂霸拽的表情和姿势,就开始了人生的初次吉他弹奏演出。
打小就没什么音乐天赋,此前更没摸过吉他,只是一时兴趣要去选秀而匆匆跟学校乐团的吉他手学弹了一首曲子的闻四小姐,这场演出秀最终因树上的鸟儿不堪其扰,给她拉了一坨鸟粪而终结。
鸟粪落在闻诃白的手上时,宴倾文多年的涵养终究是破了功,没忍住笑了出来。
闻诃白本来就因这坨鸟粪而气黑了脸,看到宴倾文这样,她气得牙痒痒的,扔下吉他就要将手往宴倾文身上抹:“你笑话我?好姐妹就该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