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前她才被女人训斥、赶出房屋,这会儿虽还委屈难过得要命,却偏偏记吃不记打,丝毫记仇的想法也无,蠢蠢欲动地翘起尾巴再次想要往女人身上凑。
但顾忌着不想再惹师尊生气,姜熹只得眼巴巴地躲在远处盯着女人看,眼珠子黏在师尊身上转来转去。
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走近后,小蛇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听话回房间,身子猛地一僵,咻的一下缩回脑袋藏进草丛里,用尾巴把头埋得死死的,又不想让师尊发现自己。
“熹儿。”
上头传来女人沉静的声音,听起来并未生气。
蛇女小心翼翼地从尾巴里露出两只豆豆眼观察,下意识跟在后头吐了吐信子,还未来得及动弹,就见师尊弯下腰伸手将自己抱了起来。
她的眸子愈亮了几分,试探着伸出脑袋依恋地贴到师尊脖子上蹭了下。
姜鹿云揉了揉她的额头:“师尊没有讨厌熹儿。”
“既然想留下来,就乖乖睡觉,不许乱动,知道吗?”
实在是峰回路转、雨过天晴、天降馅饼,万分好哄的小蛇本欢喜得想咧开嘴巴笑,但她的身子不觉发抖,窝在师尊怀中忽而又有些想哭,连忙用脑袋碰了下师尊的手,傻乎乎地对着师尊吐信子。随即把湿润的眼睛藏进尾巴里,不叫师尊发现。
师尊是个瞎子,此时微微低头,双目无神,只用手心覆上小蛇的头,未曾多说。
“所以,你就又把她留下了?”
姚大门主难得抽出空赶来看姜阿宝的乐子,此时两人坐在一处湖心亭中,她耐着性子听完了发小的话及苦恼。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姚天姝现在的心情,那必然是,震撼。
震撼,非常震撼。
姚天姝咂舌地将眼前的家伙打量过一遍又一遍:“姜阿宝,我早就想说你了,谁家师尊这么带孩子的?你像姜熹这般大的时候别说跟姜师姑了,跟姜师姐一起睡过几次?”
“可熹儿是条小蛇……而且她实在太爱哭了。”
阿宝也很郁闷,抱胸倚着围栏,往日里淡然冷清的神色都挂不住,眉心的朱砂颜色泛深:“昨夜哭成那样,躲在院门口的草丛里,若不是我把她抱进去,她必要在那儿呆到去学堂。”
“好在后来睡觉的时候安分了。”
姚大小姐轻啧:“都说了让你提棍子打两顿就好了,你年纪越大脾气越差,偏偏对着姜熹心软、下不去手,这下好了,把孩子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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