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岁娃娃,拿什么作证?”鸦博当即笑出声,他柔下面部露出一个微笑,“世女,你莫被小人所骗了。鸦族与你乃是血亲,还会害世女不成?”说着,鸦博冲鸦棠伸出手:“棠儿,来二叔这。”
鸦棠无视鸦博举起的手,她行礼面向族长:“既然二叔也知道我是世女,族长就不该以五岁娃娃的身份看我。鸦氏一族以鸦简大人发迹,族史中记载道‘鸦简三岁能文,五岁与秀才辩论获胜’,莫不成,鸦简大人当年也是识人不清的五岁娃娃吗?”
鸦博面色尴尬,鸦棠接着说道:“鸦族与我是血亲不假,可我也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同样道理,若是血亲想害我,不比外人来得容易些?譬如?下毒的饭菜里不止有天花粉一味药,还有一味草乌,那草乌用来烹制了鸡腿,可谁都知道,草乌做法鲜有人会,煮不好,可要人命的。”
鸦棠刚说完,鸦涉睁大了眼睛:“草乌?什么草乌?”他当即向族长跪下,“我是有下毒的想法,然而万万没有如此狠毒。”族长不语,刚才鸦棠说出草乌时,他分明看到鸦博一瞬间变黑的脸色。族长心底发凉,鸦氏一族,看来当真要亡。
想到这里,族长不免转头看鸦棠,小小年纪举止自若,遇事从容不迫,若是世子,该有多好?他抬抬手,只是此时不好派安逸查事了。他叫来一个仆从:“你去找大老爷,就说我要查鸦府最近一月内各方的采买帐本。”族长还未说完,鸦博之妻穆氏先跪下了。
两行清泪从穆氏眼中留下,这位年轻貌美的妇人跪伏在地:“秉族长老爷,奴家午饭贪吃,家母从西南寄来草乌,确是给奴家补身子用的。”草乌这味药,边显罕见,前不久娘家托人带来草乌,这事几房的妯娌都知晓。
到如此,鸦博一言不发,跪在穆氏身旁。族长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仆从下去。好半晌,整个祠堂内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族长好像精神老了许多,他望着地上跪的大房二房,慢慢吐出一句话:“家规还是送官府,你们自个选吧!”
“且慢——”鸦棠抬眼,乌黑的瞳孔中是坚定锐利的光,“族长都不查一下事情缘由,就这么仓促下决定吗?”於情於理,所有人都知道,族长如此做不过顾及整个家族,但鸦棠彻底寒了心。没有人问她的意见,也没有人关心她这个受害人,哪怕顶着世女的身份呢?在所有人眼里,她也只是怀璧有罪的稚童罢了,人人都可以踩一脚。
五岁小孩插手,族长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世女莫非还有别的意见?老夫忽然想起一事,鸦涉说的对,世女从何得知食物中有毒的呢?究竟何人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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