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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涉放声大笑:“我承认下毒不假,但也不至於丧命,棠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若是送去官府,上下打点又何妨?我只好奇一事,族长大人,莫要养虎为患才好!棠儿尚且才五岁,对食物认知都未全,何谈看得出毒药?莫不是早有小人抓住这把柄设计,将我鸦族从中分裂,再取渔翁之利?”

鸦涉说完指着安逸:“你十岁在路边乞讨,世子看你可怜将你拾回家,哪想到你狼心狗肺,世子前脚刚走,后脚便谋划起世子遗产。若无别样心思,早告知族长下毒一事不好?非要亲自让世女冒险指出?是想加深我的罪名吗?”

鸦涉越说越激动:“世子在世,你便得他信任,更与世女密切往来,我如今倒是想岔了,这收养棠儿长大的人可以是鸦族内部的人,亦可以是鸦族的养子!”最后一句,将安逸完全定了罪,指向了众人的对立面。

安逸身姿挺拔,当年的小乞丐如今已成为族长亲信,他在院落里安静地站着,若是忽略他的身份,如今再看外貌气质,真乃翩翩少年郎一枚,谁会想到这样俊秀的少年曾经是一个乞丐呢?若不是鸦涉点出,众人只怕被他蒙了眼。

一时之间,看他的眼神增添了警惕。

对於鸦涉的指责,安逸意料之外有些茫然。茫然之后,他站在院落不卑不亢:“安逸绝不知毒药一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向天神发誓,但妨有此想法,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谁都没想到,这安逸竟敢拿天神发誓。

鸦涉对此无话可说,天神是江南所有人的信仰,传说中世界本是五彩缤纷的,因为人类触犯天怒,天神亲自降世收走色彩,从此,江南人的世界变得单调冰冷,就连血脉中的温度也渐渐消失。

“就算你敢拿天神发誓,谁又敢相信,你是异教徒呢?”鸦涉没想到,此时替他说话的竟然是二房。二房素来伪善,他本不屑为伍,实在看不惯那假惺惺的模样。可是,二房的心智算计,也是他远不及的。

二房鸦博这么一搅和,整个堂内的人对安逸警惕中多了排斥。

此时安逸孤立无援,就连族长仿佛也陷入两难境地,他自是可以保全安逸性命,但如何干净地全身而退,族长做不到。或许说,他没必要顶着众怒保安逸一个人,毕竟,鸦涉鸦博二人的话有理有据。

在这片凝滞气氛中,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鸦棠笑了。那个刚刚还哭泣可怜的世女,此时笑容璀璨,甚至提升了原本只有两分的可爱。鸦棠笑了,鸦棠又收起脸上笑容,她走到安逸旁边望着众人:“安逸与下毒一事无关,我可以作证!”鸦棠口齿清晰,连态度也端正自然,远远望去,竟然有几分肖似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