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气氛再次凝固,眼见着这小小世女占尽上风,一个个丫鬟婆子们眼珠乱转,心中各自计量。却听到一声轻笑,如沐春风化开了冰河。
二房鸦博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折扇,他风度翩翩打开扇面慢慢摇来,仿佛信步闲庭。丫鬟婆子们不解,便就连鸦博发妻也觉得夫君发了癔症。莫不是被天女降世的惩罚吓坏了脑子?
明明是个转秋凉的季,他在那扇风?怕不是嫌弃自己不够凉?
翩翩公子鸦博压低声线,自觉是个俊俏郎君,他玉面含笑望着鸦棠,鸦棠只觉背后毛骨悚然。这目光,过於慈爱了吧?
二伯是个顶聪明的,鸦棠不至於猜测他脑子糊涂,但也被反常的举动惊了一下,对於鸦博接下来将要言语之事,可谓做足了期待,目不转睛地认真。
鸦博自觉镇住了小丫头片子,内心自得,嘴角越发显得善意:“世女求得天女降世,实乃鸦族福气。二伯自是信赖於你诚实秉性,不过,天女虽然降世,依我看来,却解释不了世女已会“识毒”本领。”
鸦博还想继续说下去,作为天神的信仰者,自觉天女降世是预言。既然预言,便有大巫可猜得降世地点时间,说不一定,这一切都是背后之人预谋。越是离奇之事,越让人难以正常思考。如此,场中竟然再没有一人对“鸦棠说自己会识毒”提出质疑。
他鸦博年少成名,作为鸦氏一族最年轻的秀才,怎么如同那群没见识的白丁一样就相信五岁幼童的话呢?
没有想到,鸦棠直接堵住了鸦博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依二伯的意思,自然是要我亲自验毒给大家看了?”
鸦博将阴谋之论吞进腹中,内心讥笑,果然小孩子沉不住气,他答道:“如此甚好。”
鸦棠瞬间没有了笑意,场中人跟随着鸦博的话语,自然理解为鸦棠虚张声势反露出马脚。
而族长现在的内心,再也没有了对鸦棠的期望和赏识,布满细纹的眼睛闪过精光:这孩子,太能闹腾了。不是鸦族之福,留下反而是祸端。
看着场中一脸期待神色的众人,鸦棠无奈叹气:“棠儿请天女下凡二伯都不信我,偏要棠儿证明能力。然泥人也有三分性子,二伯今日所为,便如同给棠儿父母脸上也打了一巴掌。如今我便也为父母挣一回面子,但因世女身份,轻而易举听了二伯的话。反趁得心虚,不如,二伯我们打个赌如何?”
鸦博此时更加肯定,鸦棠就是在虚张声势拖延时间,他点点头:“你说。”
鸦棠抬起眼睛,紧紧盯着鸦博面孔:“就赌二伯输了,自愿送入官府,且不能上下再打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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