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零就是此时从凉亭中走出来,鸦棠不小心踩到一块阶梯,正向前跌去,风零从她身后扶住鸦棠的双臂和后背。一股淡淡的雪松混合着清新薄荷的清香飘进鸦棠鼻息中,清冽的香刺激了神经,她恍然从梦中醒来般回眸。惊慌的眼神落进风零的眼中,柔软的掌心摸向了小孩的额头,声音洋洋盈耳:“最近心情不好?”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鸦棠整个人被充电一般注入了能量,状态好了些许,有的人在生命中就是这样的情况:你只需看着她,就能喜悦开怀。她是救命良药,是不灭的太阳。不论身处何地,有她在的地方就是真实的。
鸦棠就这么站着,愣愣让风零温柔地揉着眉心。舒服的触感传回身体,她瞬间醍醐灌顶:命运诅咒又如何呢,她已经死过一次,失去过一次。最痛不过曾经,她的命是她争取来的。头顶若真的有神明存在,她如果是神明遗漏的bug,让她重生一次,多幸运的事情!多少人终极一生都得不到心上人的青睐,而她如今享受她身上的香味,她的抚摸,她的关怀,她又烦恼什么?
“渎神者,杀无赦。”那句话如警告一般,在她脑海中重复回荡。似魔音穿孔,一阵阵直击心灵。鸦棠咬着舌尖,坚定意志。真能亵渎神灵,她被杀了也足惜。哪怕是烈火的地狱,她也不怕焚烧。
心智一定,杂音全无。不知道是鸦棠心中的杂念,亦或者是神灵警告,但都不重要了。鸦棠伸出枯黄的小手,眼睛里重现色彩,她乖巧地抬眼,眨巴着明亮漆黑的鹿眼望向风零:“你几天没回来,想你了。”说罢,小手附到风零的手背上,细滑的肌肤嫩得像豆腐,比她甚至有些皲裂的皮肤不知多精致。没有感受到风零的拒绝,她紧紧牵住那双在外人看来无可触及的温柔手心。
命运说她配不上,她非要争。与天争,与命运争,与其他无数男人争。她要攀上雪山之巅,采下冰山上最尊贵的雪莲。她要风零从此以后,眼里心里只能有她一人。诅咒何妨?惩罚何妨?死去何妨?得不到心上人的她,不过一具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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