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受了伤,予柯其实很想委屈地窝在姜屿鹿怀里,让她抱抱她,但是又怕姜屿鹿担心,就一直强行忍着。
眼下她知道了不仅没有安慰,还隐隐约约地带着责备,这不,予柯就受不了了。
她向来被姜屿鹿保护得很好,被宠着,护着,偏爱着,哪里遭受过这种冷言冷语的待遇。
许是第一次吵架,双方都没有什么经验,不存在任何的声嘶底里,只是一直沉默地僵持。
姜屿鹿一言不发地给予柯上好药,然后再一言不发地离开,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再这么继续说下去。
予柯咬着唇,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走,等人到尽头不见了,眼眶就再也按耐不住地泛起了红。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对,不应该瞒着,一会儿又觉得太过於委屈,伤口还很疼。
如果没有吵架的话,现在这会儿她应该抱着姜屿鹿躺在床上,陪着她看书,或者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看着双方都喜欢的一电影。
都说情侣之间要互相换位思考,予柯换了,但得到的答案却让她更加难受。
如果她是姜屿鹿,她一定不会舍得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去对她。
可就算是这样,她现在满脑子能回忆起的也全都是姜屿鹿的好。
想到这里,予柯突然“嗤”地笑了一声,眼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已经忘记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熬了几个月的项目说被毙了就被毙了,好像是看着冰冷的仪器插进自己的身体里,而身边的病友却连喝水都有人喂,好像是她想坐在外面淋淋雨,却突然来了一位好心的陌生人,给她递了把伞。
每一次心悸的感觉予柯都记得很清楚,就像现在这样,像是吞了碎玻璃,难受到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她向来要强,就算是哭,也逼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是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秦昭南跟在予柯身边这么久,也就偶然地见她哭过两三次,每次都被逼到抱着她嚎啕痛哭。
说予柯那样太让人心疼了,她受不了。
姜屿鹿重新进来的时候还没发现予柯在哭,一直到走近了,才看见她面上的泪渍。
“怎么哭了?”缓缓蹲下身子,姜屿鹿伸出手,温柔地用指腹替予柯抆去眼泪。
予柯不说话,也没声,只是用一种破碎的目光看着。
姜屿鹿抿着唇,哑着声音说:“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
“可是予柯,”
低沉的声音慢慢裹上一丝轻颤:“我只是太心疼你了,才见不了你受任何的伤害。”
心脏像是蓦然破了个大洞,比之前疼得还要厉害,予柯咬着唇,声音慢慢地染上哭腔:“姜屿鹿,你抱一下我吧。”
“好,我抱你。”温柔地吻了吻予柯含泪的眼眸,姜屿鹿将人轻轻拥进怀里,然后一点一点的收紧。
等怀里的人心情平复好,她才温声说:“有时候很多事情你不愿意和我说,我不想逼你,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我是你的爱人,是将来要陪你很久很久的人,我需要你多依靠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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