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他走向蛮族营地相反的方向,身后的暗影随之涌动。

当高大的男人撩开毛毯作的帘幕的刹那,一声锁铃的轻吟。

阿鲁达脸色淡然走进室内,他却发现这里室内的温度还比外面刮起的冷风还要让人不适。

太热了……简直像是给冬眠的动物刻意捂热调节的温度。

屋内的装饰倒很正常,除了有一块巨大的屏风,像是故意要隔出一段空间似的。

后面大概有两个人。

他只看了一眼,就毫不客气对着座上的男人直接进入主题:“交易,你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当然,王子,我一直在等你。”

於令宜放下斟茶的道具,他请人入座,但阿鲁达的戒备心肉眼可见,他只一次就施施然地放下衣袖,不再多言。

草原王子冷哼。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知道你是谁,有名狡猾的老狐狸。”

“呵,请勿忧虑,毕竟我们中原人从来以诚待人,最为摒弃虚情假意的谎言之道。这点,王子可以敬请放心,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若是王子有所疑虑,也可以转身走出,我也会守口如瓶,只当今夜有人喝了一口好茶。”

於相阴柔懒散的语气没给凝滞的气氛缓解,阿鲁达明显不吃这一套,鬓边的碎发明显更炸了点。

所以於相不得不收敛了点口吻。

“不然您也不会只带一个随从就跨过了那道分界线。您说是吗?”

於令宜的微笑偏侧了些,阿鲁达警觉的视线随着他的偏向看向了暗色的一个屏障之后。

“何必问我呢,王子的英勇不是已经让许多人目睹过了吗?”

屏障之后的声音细柔又温雅,只留存些颦笑间的讲究。

阿鲁达眉一挑,倒是没想到这居然是个女人。他没多做追究,“你先给我,这是你方提出的交易。”

“啊,那是自然。”於令宜拿起手边的黑盒遥遥投送到对方怀里。

高大健硕的青年背后走出了一个人,惨白的手指在黑袍下只是一现,谁也没看清祂怀里那物是如何出现在紫檀木桌上的琉璃盏杯中的。

於令宜被炸开了一袖水,也没皱一下眉头。倒是屏障后的那道女声又有了动响,他依旧笑呵呵地衔起润了水泽的那物,放进了袖口。

阿鲁达没再看一眼,他带着祭师直接走出了这个让他觉得阴寒的地方。

“老妖怪……”他冷淡地骂了一句。

他转身,无人应答。

温言伏坐下身,夜半月悬,她状作一幅困怠的模样,实则守夜。

另一边没有任何动静。

渐渐温言的精神放松了些,有系统盯着,她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直到她被洛寒珏死死压在了身下,温言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