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阻止自己。

安雅失望了。

最后一点的期待也被温言的无动於衷给消磨掉了,她抿下口中的温粥,往日那股让人适宜的温度反倒诡异的烫起来了,一路从食道落进肚子了,反倒让安雅全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了。

安雅有些疲惫的笑笑,要是这份东西不是她亲手做的,她也以为是阿鲁达终於要对温言下手了。

她故作开朗的说,“你看,我一点事情也没吧,这次你还不喝吗?”

温言看着她还要往嘴边碰,轻轻拉住安雅的手。

“我信你。”

温言接过她手里的粥食,就着杓子,快又简洁的让自己的肚子填饱。

把碗放在一边,她本来就暖和的身子更加舒畅了。

温言眯起眼,按着自己的腹部,权当做不积食的消化了。

但在安雅的眼里这种穴道的触摸是种不舒服的体现。

小公主有些急,“你没事吧?是不是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我给你出去叫人啊。”

温言看着安雅真准备急急忙忙的往外跑,这红裙姑娘和那日狩猎那般,还是那个年少有活力的漂亮姑娘。

“不用了,公主你别到处跑了,外面温度那么低,小心着凉。”温言口气早就软和下来了。

她也不是个傻子,刚才的一切也是适当的警惕。

温言醒来的时候,她早就发现这个床榻周围都是动物的毛皮,数量过多,看来是有人来特意放在她边上来取暖的,她到现在手脚都是暖暖的。

这在安王府她都很少有这种气血充足的时候。

而南蛮的冬日只会更寒,如果不是有人细心的照顾,她不可能是从温暖里苏醒的。

在这些天难捱的日子里,温言终於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

但——“那日袭击我们的人,是你们吧。”

安雅沉默了下还是点点头,“对的,是我哥哥下的命令,本来那个峡谷就已经超出你们拟定的国线之外了,那时候你们又是一行伪装,我们没有认出你们是梁人的队伍,就直接攻击了。”

“国线?”温言很冷静,她一下就捉住了要点。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和我国最后的合约终於确定下来了?”

“是的,就在你不在宫里的那些天,我兄长私下和你们皇帝见过一面,后来就那张印着国玺的合约拿到我们面前了。”安雅停顿一下,看着温言的表情有些担忧,“后来在武试的时候,梁幽王,他就带着官兵把你们的人围起来了。”

武试?温言的瞳孔一缩,她以为宫变的事情还要发生的更早。

可为什么会是这个时间点,在温言的推测中那些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全朝的武官和军队都是在职巡逻的,更何况还有洛寒珏监督,温子澜是怎么突破那些防线的。

安雅:“不过,当时那些人好像对我们熟视无睹一样,我哥就带人从都城里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