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少女轻笑,以指尖轻点上那颗她觉得甚为可爱的痣:「夫人的这颗痣,生得可真妙。」
「……」
阿裳不知是因少女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还是有些亲昵的举动而红起了脸,她羞着将少女的手推开,才发现少女有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
少女只看着她笑,弯着眼角眉梢,看似亲切可阿裳却觉得这份笑意中潜藏着某种危险,少女的笑意不达眼底,只停留在眼角眉梢。
「这颗痣是妨夫痣......」许是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失礼,阿裳主动的开口解释:「是不详的象征...姑娘你...还是不要碰触的好。」
「妨夫痣?」
「嗯......」阿裳垂下眼睫,难掩黯淡:「说是在这个地方有痣的女人,会妨碍自己男人的一生......」
「哈哈哈哈。」少女的笑声紧接着阿裳的话响起,阿裳重新抬起眼眸,她看见少女正在大笑,笑中满是讥诮与不屑:「什么妨夫痣,男人可真是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寻理由,连区区一颗痣都能被冠上如此罪名,何等荒谬。」
「……」
阿裳没有接话,或者说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她一直都因鼻梁上的那颗痣而自卑甚至自责,觉得生有这颗痣的自己是不详之人,旁人总是那么说,她便如此信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这是如此荒谬的言论。
阿裳的眼瞳微微闪动,心头攀过一丝异样的悸动,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只习惯性的将头垂下,逃避着一切的她所未知。
少女没有将痣的话题继续,只让阿裳帮她洗洗后背,阿裳垂着眼睫走到少女身后,少女的脊背单薄而挺直,应是习惯性的这般,阿裳猜想,少女应是会武功的,是否习武之人都是如此。
想及武功,阿裳同样发现,少女的身上除了手臂处的伤外,再无其它伤处,可那满身的血迹又是来自於哪呢……
少女感到阿裳手下的冲疑,她将头偏过看向地上的血衣:「夫人不必担心,那些血,多半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
阿裳想了想,未敢多问。
少女亦没有继续,只突然转口问道:「夫人应是被买来的吧?」
阿裳的手因这句话而再次顿住,少女将头转过,回到背对之姿:「你的手上有细茧,不像是小姐家的手。」
「……」
阿裳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立马将手收回,被如此般直接识穿,她的脸一下又红了。
少女没有继续追问阿裳的身世,只转而问道:「夫人叫什么?」
「我...」
「我是指,夫人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
阿裳被此般问及时有一瞬的晃神,她有多久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了呢,久到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那并不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