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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裳来了祈云便把短剑收入屉中,动作轻柔。

阿裳想,那定是把对祈云来说很重要的剑。她忽然想起那夜祈云满身的血,不禁去想,如此美丽之物是否也曾沾染过人的血呢。

「在想什么?」祈云显然注意到了阿裳思绪的游走,阿裳忙将视线收回,习惯性的垂下眼睫:「没...没什么。」

「芙蕖姑娘病了,可离掌使正在照看她......」阿裳很怕与祈云之间陷入沉默,忙找了些话说,可说了一半又觉不妥,复补充道:「可离掌使说了...芙蕖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生休养段时日便可,还望阁主莫要......」

「所以,这段时间都由你来了。」

「……」阿裳口中「担忧」二字还未能说出,便直接被祈云接过了话,她本意是怕祈云担忧芙蕖,却未想到祈云留意到的却是她话中的另一番事。

「是的......」

阿裳答的很无底气,因她听不出祈云的语气是喜是恼,她自觉自己是无法与芙蕖相比的,那么祈云应是不悦的吧。

阿裳正这么想着,祈云已来到她身前,她缩了缩肩头,未敢抬头,手上端着的药被祈云接过,她这才偷偷抬眸去看,祈云看着手中的药蹙了蹙眉,顿了片刻才将其一饮而下。

祈云看起来总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唯独是在喝药的时候。

这是阿裳的新发现。

「真的太苦了。」

祈云将酒杯还她,嘴上还不忘抱怨,阿裳看着被一饮而尽的空酒杯,因身为阁主所以常常被忽略,褪去这个沉重的身份,眼前之人也不过是个会怕苦的少女罢了。

阿裳这么想着,再想起祈云方才那为难的模样,忽觉这位堂堂的涧水阁阁主,有几分可爱。

任务已经完成阿裳正欲离去,祈云将她叫住,递来一个酒杯:「还早,陪我喝会儿酒吧。」

「……」

祈云的房内有一个很大的落地圆窗,圆窗外衔接着露台,从那里可以看到高悬的明月,不远处的青瀑,以及满院的繁花。

阿裳愣愣的接过酒杯,与祈云并肩站在露台之上,迎面而来的风将她的发丝吹散,初春的晚风还带着几分凉意,她拢了拢发,顺带拢起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