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见桃花这副模样以为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忙温柔的安抚,桃花在她怀里蹭下几滴泪后又吸了吸鼻子,这才问道:「阿裳姐姐,你这么匆忙可是要去哪?」
一向消息最为灵通的桃花竟还不知晓自己在祈云屋内过夜一事,这倒让阿裳多少有些未料到。
「我...我是......」阿裳想以桃花的性子若是知晓了不免又得一通缠问,索性撒了个谎:「我是担心芙蕖姑娘,想去看望看望她......」
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桃花在听到芙蕖后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的掉,阿裳一见忙慌的扯了袖摆去替她抹泪,桃花倒毫不客气的扯着那袖摆又蹭了蹭鼻涕。
「桃花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的这么难过的?」阿裳顺着桃花颊边的碎发,语气比屋外的春光还要柔和,桃花左右看看,拉了阿裳跑到一间空的房内,这才将心中的委屈说出。
说是委屈倒算不上,不过是桃花心中的憋屈罢了。
「我昨晚去看望芙蕖姐姐时...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我就扒在门外听了会儿......」桃花的声音还有些哽咽,边说边吸着鼻子:「然后我就听到那个疯子的声音……」
阿裳对於桃花称可离为「疯子」已经习惯,尽管她无法知晓缘由,毕竟在她看来可离和善温柔又医术高超,不过是不拘小节了些,无论从何种方面来看,都与这「疯子」二字难以挂上边。若非要去说,或许对於医药方面研究的痴迷倒算得上几许「疯癫」,不过作为大夫,这倒也算得是件好事才对。
「我听到那家伙和我芙蕖姐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声音故意放的很轻,我没办法听清内容,然后我就听见...就听见......」桃花越说声音越大,气却越发短促,直到涨红了脸也没能说出听到了什么,阿裳见她这般模样以为屋内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忙顺着她的背安抚,示意她慢些说。
「然后我就听见......」桃花的舌头在嘴里都快打了结,也未能形容出芙蕖当时的声音,只好双眉一横转了话风,忿忿道:「我听见那个家伙轻!轻薄了我的芙蕖姐姐!!」
桃花终於把这堵在心口一整夜的憋屈事说出,人也跟泄了气的天灯般「嗖嗖」的软了下去,她伏在阿裳膝间口中仍不忘对可离的指责,可至於说的是些什么,阿裳却并未去听了。
可离与芙蕖同为女人,要如何轻薄呢?
这是阿裳听到桃花的话后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她并没有去想是否是桃花的误会,反而觉得自己的脑中似因这句话而被勾起了某些陈旧的记忆,那些记忆此刻正如穿针走线般贯穿过她的脑海。
「交合...交合之事,一如男女间......」
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依旧念着那些淫/秽之语,接着便是一些模糊的画面,娇艳欲滴的花,风吹细帘下两名交缠相依的女子......
「女子之间...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