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裳还未应下,祈云那光洁的肌肤便再次暴露在了她的眼前,可这一次她却无法去闪躲,也没得机会拒绝,只得强忍着羞意憋红了脸去看着,并且是非常仔细的去看。她想要记住可离任何一处,哪怕是再微小的细节,她得确保自己一定不能出一丝差错才行。
「好了,那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可离的示范简单快速极了,阿裳都还没有能够完整的记住,她本想拜托可离再演示一遍,可那位不堪「疲惫」的大夫似乎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临出门之际不忘交代,说祈云的情况还未度过危险期,不容乐观,从现在开始才是关键时刻,随时可能恶化,阿裳可得多注意些。
就是这么一句几乎是相反情况的病情交代,让独自守在祈云身旁的阿裳紧张到开始坐立难安。她信了可离的话,觉得祈云的情况并不乐观,并潜意识的带上了自己凡事往坏处想的想法,觉得祈云的情况兴许比可离说的更糟。她开始想着祈云平日里对她种种的好,再看一眼现在躺在床上脆弱苍白的那个人,紧接着又胡思乱想的想了一堆,心中是既心疼又焦急,这么一来二去的便红了眼眶,只差一个眨眼,便能落下泪来。
阿裳不敢去想祈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她起身走到那扇落地圆窗前,想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些,柔和的晚风夹缝而来,吹开两侧垂幔,浓云中的孤月,静夜中的花,透过窗阿裳看到了祈云平日里所看到的景色,她不禁去想,在每一个夜深人静而独醒的时分,那位阁主看着这些景色时,心里都在想着些什么。
思绪在夜色中发散着,身后忽然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阿裳忙回头去看,祈云醒了。
沉睡了许久的双眸刚睁开时似那空中的月亮般笼在雾中,却又再下一次抬起眼睫后恢复了往日的明锐,阿裳本因忧虑而蓄红的眼在看到祈云苏醒过来后,反倒真的落下了泪来。
这泪水落的太过突然,连阿裳自己都未有意料,自己只不过高兴的连眨了几次眼,怎么就......
「可是谁人欺负了你,怎么又哭了?」
阿裳的手刚抬到半空,被祈云微凉的手给抢了先,那颗悬而欲落的泪珠被祈云接住,晶莹温润的挂在了那窍细的指间。
祈云问她怎么又哭了,阿裳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个无比温柔的「又」字,忽然真的有些想哭了。
阿裳摇头,别过身去不想祈云再看她狼狈的脸,也因此错过了祈云脸上只她可见的更多温柔。
把泪抹的差不多了,阿裳这才想起可离交代的,待祈云醒来后还要替她再换一次药。关乎祈云安危的事阿裳一丝也不敢怠慢,以至於再转过身来时面上的严肃与认真倒是让祈云感到有些不妙。
「可......可离掌使说了......」
阿裳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将可离交代的话说清,并觉得这是不可耽误之事而开始主动解起了祈云的衣衫,祈云哪里见过阿裳如此主动的模样,显然也有些惊讶,以至於没有在第一时间去阻拦,又在看到阿裳强忍着羞意笨拙的想要褪去她的衣衫时觉得可爱的紧,便彻底不打算去阻拦了。
祈云就那么像个真正的负伤女子般,娇弱的躺在那里,任凭阿裳将她的衣衫褪下了肩,阿裳的手在这时停住,她毕竟不是大夫,无法像可离那般毫无顾忌的将他人的衣衫一褪而下,尤其面对的是祈云时,单单看到那裸露在眼前的雪白肩颈,阿裳都已开始感到呼吸的急促与紧张,更别说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