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
「烟姑娘……」
祁烟这一声中气十足,再配合着那踏桌飞来气势汹汹的架势,吓得掌柜的以为这是仇人见面马上就要拔刀大干一场。
「你们,你们……」祁烟的目光在二人间逡巡而过,而后看到了跟在身后的一对孩童,孩童被看得害怕往阿裳与祁云之间躲了躲,四人俨然一副一家四口的模样,祁烟一时想问的太多,最终只选择了先问最关键的那个:「你们把房都要了,我们睡哪?」
时已入夜又下着雨,最终的分房结果是那对孩童一间,阿裳与祁烟一间。
「那你们两个呢?」
祁烟跟着又问,祁云只挂着莫要多问,问也不答的笑看她,临分别的时候阿裳扯了扯祁云的衣袖,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垂着含羞眼睫糯糯了一声:「夜深雨重……注意多穿些……」
「嗯。」
这一声「嗯」的简短却又温柔百转,听得旁人都是一阵酥麻,也难怪阿裳的头埋的更低,因此也错过了祁云面上那更为温柔的笑。
———
「嫂嫂!」
「……」
二人前后脚的刚进了屋,祁烟便语出惊人,「嫂嫂」二字出口时阿裳以为自己听错,忙环顾起四周看看是否还有他人。
「嫂嫂!看什么呀!叫的就是嫂嫂你呀!」祁烟一口一个「嫂嫂」叫的娇嗲可人,阿裳再扭头回来时那张谄媚的小脸儿就已经贴在她脸上,双手也没闲着的挽上阿裳的胳膊:「嫂嫂好久不见,可是想死烟儿了。」
祁烟并不是娇嗲粘人的性子,此番这样也是下了狠功夫,阿裳被她缠着有些发懵,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僵直了身子没头没脑的问上一句:「烟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祁烟继续着沉浸式的表演,先是否认又忽而改了口,说自己确实有些不舒服:「这不舒服啊在心里头,其实烟儿一直有个疑问不得其解,还需要嫂嫂给点化点化。」
阿裳以为不过些寻常问题,刚应下就又被问了个懵,祁烟说自己的疑问是阿裳是如何驯服祁云的。
抛开问题本身不谈,只这单单「驯服」二字怎么听似乎都有些不对。
「祁云那家伙整日一副不可一世,谁都瞧不起的模样,唯独在嫂嫂你面前的时候温顺的不像话,旁人做个什么她脸上都写着没兴趣,嫂嫂做什么她却都笑眯眯的,这实在太奇怪了,嫂嫂定有什么秘诀在手上,才把祁云那家伙……啊不,才把我姐驯服的如此服服帖的吧?」
祁烟话说了一大堆,原来不过是想求个驭妻之术,可阿裳却真真儿的犯了难,她也是见过祁云冷漠的模样的,一双孤傲的眸子能把人给看冻了住,可至於是从何时开始转变的,阿裳也说不清楚,只是渐渐的她不再开始怕她,被那双眼睛看着时心头会酥麻。
要说自己真的做过些什么,兴许就只有那一次又一次的,鼓足了勇气去看她的眼睛。
见阿裳什么都说不出只颊飞红霞,祁烟一时想了歪,凑到耳边故意压低了声儿道:「莫非嫂嫂不是驯服,是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