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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回家吧。”父亲这样说。

“不治了。”

父亲抱起她,问:“什么?”

“不给我治病了。”

父亲把她摔在地上,说:“闭嘴!”千锤百炼万般苦楚下,没有谁能从容温柔。

小胭脂没有哭,她看了看窗外,没有月亮,星子也没有,干坤漆黑一片。也许母亲已经到娘家了。

张品说到此处,还是没有提昧昙花一字。

纵横道:“她这病,可还能转圜?”

“能!“张品急促道,“大夫说能!只要有昧昙花做药引,胭脂就能好!等她长大了,我就挣命,给她打一副银簪子做嫁妆。”

后来,张品还是卖了家,又借了几家亲旧,带小胭脂来到都城紫赯。镇子里的人都说,紫赯的大夫是最好的,便是死的也能救成活的,只是收的医酬多。死的救活?从前张品是不相信的。现在却深信不疑。因为人到绝路,总希望有个传说能安抚自己无处安放的绝望。

小胭脂说:“爹爹,没有谁家的姑娘跟我一块儿。”她们都嫌我是个病秧子,折磨得爹娘和离,家不成家。

张品白日烧瓷做工,亦不曾有闲暇陪着小胭脂。几贴药便是一两银子,一天须得三帖药。

可是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小胭脂的病总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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