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眼甘甜香润的汁水渡在二人唇齿间,纵横也不羞怯,轻轻阖了眼眸,迎合她的拥吻。招架不得时,她便将酥软的臂搭在夜明珠肩头。
夜明珠想,从前自己终究是块儿顽石,九千多岁了,亦无心风月,对云雨之事淡漠得很,甚至无心去尝试。就好像是同样淡漠的食欲。自从与阿酒这个玩意儿扯上解不开的关系,好像食欲连带着情.欲,一块儿释放出来。
可夜明珠又觉得,此情此景,有几分不对劲。却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来。
纵横终於寻得机会言语,她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呀?不对就对啦。你且看看,咱俩这是在街上,多少双眼珠看着呢。”
夜明珠回首,只见方才那卖龙眼的老叟害怕地抱紧自己的粗梗框,仿佛是青.天白.日见了祖宗。
她这才想起,人间自有其礼仪之道,甚少有两个女子结情,也甚少有哪对鸳鸯在街上交颈缠绵。
夜明珠:“……”
纵横:“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走走,咱们换个没人的地儿再香!”
於是,夜明珠依言与她换了个没人的地儿,把纵横香得生活不能自理。纵横只能舒舒服服地躺着,恰完了剩下的所有龙眼。
夜明珠亦是雨霁云收,淡然的花容微微沾染桃花春色,她任身上的姑娘倚在自己的膝头,看着她,忽然笑了一笑。
“小白,你笑什么呀。”
“笑你嘴馋。”
“你有没有觉得,能跟我在一起真是太幸运啦。你想呀,要是没有我,没有我把你从那暗无天日的墓穴里拉出来,你现在还宅着呢。所以——”
“别再说了,我会忍不住打你。”
“你怎么可以打我?!我是用来打的吗?我是用来宠的!”
夜明珠挑眉,反手一掌贴在纵横柔软丰满的玉兔,倒情意绵绵揉了一把,“我就打你了。怎么了。”
纵横正要反击,却被夜明珠擒住双腕,“别闹了。”
纵横说:“放开我,从今日起,你已经失去你的阿酒小宝贝儿了!”
夜明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颜面呢。”
“我为何非要这个颜面?嗯?”
夜明珠又是被她惹得笑出声来:“嗯,你说得对。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运。阿酒。”
阿酒。这两个字绵绵软软唤出来,此缠彼绕,又飞入纵横欢喜的心口。
翌日,酒肆。石榴花开得灼灼糜艳,艳到像谁信手揉碎的一捧朱砂。
“红颜薄命啊。”
“怎么了?好好儿喝着酒,你怎么叹息上了呢。”
“宋家三小姐,还未出阁呢,前儿染了伤寒,说不成便不成了!这不,今儿宋家丫鬟穿着白布来我家铺子订棺材。”
“人哪,总有这么一遭!早晚罢了。”
“按下宋家小姐不提,酥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