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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手一抬,金缕卫停了棒子后退一步。

太后睨着时酒,问:“金缕卫审个人还需要哀家亲自动手,打几棍了?”

“十八棍。”一人高声答道,声音和寒风绕在了一块儿。

太后继续说:“时酒,哀家记得你今年恰好十八,九岁入宫作画,墨笔文人竟生了杀心,这宫里贼太多,入宫那年,你师傅说你是璟国大祭司的后裔,面具摘不得,即使你生妒心谋害阮氏嫡女,也没人动你的禁忌,但你,却碰了哀家的底线。”她摆手让春酲呈上罪状。

阮倾竹听到这儿,顿时明白了,原来救她的是女画师时酒。

这天下文人,没有不知道时酒的,即使没见过人,但瞧过坊间的画作,也是让人生钦佩之意。

时酒没有抬首,低声稳着道:“这罪,我不认。”

阮倾竹听罢,提上裙子到时酒身侧,她腾地跪在地上叩头,额头被石板撞得微红,手语用不得,那不符合礼数,她只能用叩头来表达自己想说的。

她眉头拧在一处,眼眸含星望着太后。

太后上前一步伸手扶着她,“你这是做什么,你在给她求情?”

阮倾竹摇摇头,她看向时酒,脊上血肉模糊,白衣黏在血肉之上,让人心口犯怵。

这不叫求情,这是在救这一桩冤案,春酲看明白了说:“太后,有笔墨。”

得了太后准许,春酲将笔墨呈上,阮倾竹跪地在宣纸上写下那日的事情,她写字速度极快,行云流水的字迹端庄豪迈,一点也不像闺阁女儿的墨笔。

太后扫视一眼,“她救了你?”

阮倾竹连忙点头,春酲的眼神跟着二人走,太后背过身,他立刻说:“太后,若是救了阮二小姐,那这刺客定不是画师安排的。”

太后甩袖转过来,她目光一直放在阮倾竹身上,良久,她说:“姌姌说不是,那就是金缕卫办事不牢,冤枉了时酒,春酲,这人是谁送到昭狱的?”

“是阮将军。”

太后双眸微微一沉,“阮将军险些在哀家凤仪宫办了冤案,瞧在阮太师的面子上,人是罚还是不罚?”

阮倾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忙低身子在宣纸上写下自己想要说的,这事儿阮临熙也不知情。

笔落,春酲便将东西呈给了太后,她长呼一口气,“姌姌今日入宫是喜事,不宜见血。”

“姌姌,起来吧,别跪着。”太后面上浮出温和的笑意。

阮倾竹侧头看了一眼时酒,那面具之下的神情是她无法捕捉到的,她站起身皱紧的眉头松了松。

太后扫了眼时酒,道:“既然是冤枉的,那便带下去,找个太医疗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