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酒听罢没有多问,她没在宫里养鸽子,赤临不受外州所护,自然皇宫大内会设专门的营地探各地的消息。
探子多,养的猛禽也不在少数,她只能借着留在赤临的密探给璟国送信,且来往近几年越来越少。
杯中酒冷得差不多了,时酒只是抿了一口便不再碰,冬日喝酒暖身但不宜过多。
赤临四季分明,冬日冷得厉害,这几日停了雪,倒是叫狂风钻了空子,房檐的冰柱尖端上沾了点烛光。
微弱的咳嗽声越来越明显,傍晚时阮倾竹转好了,不曾想深夜加重了。
桑珞住在隔壁屋,夜间守门的小太监冻得缩手缩脚,屋内的一盏烛台闪动得厉害,让粉色帐幔变得若隐若现。
阮倾竹脑袋昏沉的厉害,像是置身於冰层之下,又如赤阳之上,没了半分气力。
床幔边上的绳索接着隔壁耳房的铃铛,孟素商为了她方便而做的,即使干咳声儿也很小,前段时间受了伤,如今又染了寒,这病怎么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浔州没有赤临这般繁花似锦,但霭霭风烟之地不需要孤身望月。
恍惚间她像躺在浔州的烈石上受万邢,一道寒冰碰上她的额头,她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南栀小步入屋,“解决了。”她刚将守夜的小太监打晕。
时酒掀开床幔手碰在阮倾竹额头上,比暖炉还让烫,她缩了回来。南栀见主子不答话,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永宁殿门口守卫近来增多,都是阮将军调派来的护着阮倾竹安危,时酒能溜进来也费了很大功夫。
她无奈地瞥了一眼阮倾竹,靠着一盏烛灯勉强能看清阮倾竹,她轻掀被子,将阮倾竹手搭在床沿边上,手指碰上脉搏。
收回时已然探到病情,她从腰间掏出白色瓷瓶,黑色药丸滚落到她手心。
早年在璟国时酒跟着师傅学了点医术,没有师傅那般精通,但是治风寒比宫中御医要好点。
宫里的御医混口饭吃,提着脑袋挣钱,皇族们平日没什么大病,民间郎中也能医治的小毛病。
她附身捏住阮倾竹面颊,将药塞了进去。
阮倾竹仿佛还留着残存的意志,奋力抬手碰上她的腰,时酒心一横两指掐住阮倾竹脖子,确定阮倾竹将药咽下去了。
南栀的影子晃动在门上,时酒站起身看着阮倾竹,娇弱的模样的确会让人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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