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挑着安慰,小太监是个机灵的,怕阮倾竹多想还不忘捧上几句。
阮倾竹对宫里的皇子公主不熟,瞧着院墙脏旧,才人位分不高生下的又是个女儿,在宫里定是受人欺的。
小太监又说:“五公主常年病着,安排到此处居住,也是为了避免后宫的贵人们沾染上肺痨。”
阮倾竹记得来时,母亲说道过宫中皇子公主们的情况,仁宗帝五公主,无封号常年病在床榻上,殿中的奶娘早年也是染了肺痨而死。
之后没有奴才愿意过来伺候,放在偏殿里自生自灭,没人会在意到。
阮倾竹刚提上步子,却闻得院墙内有声音,像是男子嗤笑声。那声儿让人不寒而栗,听着汗毛竖起。
“二小姐别瞧了,五公主这儿向来便是如此。”小太监观察着阮倾竹的神色。
阮倾竹别过头,却又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她下意识往殿门内看去,殿门半掩,门框上带着淤泥,小院没有清扫,刚别过头,又听到一声惨叫。
阮倾竹往里瞧去,一薄衣女子从院正中的大门内慌张跑出来,凌乱的散发瞧不见五官,那慌张的眸子从发丝中扑出来。
身形能看出高她许多,五公主的个子在宫里高出寻常女子,虽然时酒也高她半头,但是五公主比时酒还要高。
阮倾竹瞧着那粉色襦裙被撕了半块,於是提裙入了屋子,五公主瞬间躲闪到她的身后,紧攥着她的披风。
小太监着急忙慌入院,只见几个男子从屋内窜出,身着锦缎上等的衣物,一瞧便是贵人公子。
阮倾竹被吓到了,即使生母再不受宠死得早,好歹这也是宫里的公主,怎会落得如此田地,连这士卒小人也敢随意欺凌。
“几位爷,这是阮二姑娘。”小太监怕惹事儿不敢得罪,貌似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几人一听是阮家的二小姐,脸上的笑减了下去,反倒是打量着她,眼神一直在她面上游走。
“都说和那瑶池仙一个样儿,今日一瞧还真是。”领头的公子肥头大耳,笑起时嗓音萦绕整个小殿。
四周的几个男子跟着笑了起来,他们不敢对阮倾竹做些什么,但是四下无人调侃几句也没人会知道。
小太监站出身,“阮二小姐,太师等着呢。”小太监此话搬出阮太师,貌似是在提醒几人。
领头人听罢摆手道:“阮二小姐失礼了,今儿不过是和五公主玩玩儿。”那人音调不减,都是欺负阮倾竹说不了话,而这致歉的话是说给小太监听的。
阮倾竹对此不屑,她将五公主护在身后,转头去看时,女子脸挂着泪痕,孱弱面上若不惊风。
“几位爷,阮将军刚走,这头事儿还多着。”小太监的意思几位也能听明白,多瞧看了阮倾竹一番后出了院子。
阮倾竹捏紧了袖口,若是能说得话,今日这番辱她是会讨回来的。
见着人渐远,五公主腾地跪在地上,握着她的双手,“多谢阮二姑娘的恩。”嗓子沙哑了些,双眼含上泪时,这病美人的惨象更是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