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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将来这阮二姑娘嫁的是孟皇后肚里的孩子。”那妃子掩嘴笑了起来,手里还握着酒壶。

四周的人没几个敢动,时酒闻言抬首观察着阮倾竹的脸色,阮倾竹此刻听了这话垂下了眼帘,没有表现不悦。

与那日截然不同,重规矩礼仪的女子听人议论着嫁娶事宜,自然得不多言。

不过郑妃说的不无道理,颍南阮氏嫡系就一个女儿,嫁谁太后都不愿,小孟后的孩子倒是不二人选。

阮倾竹没有碰过杯子里的酒,浔州那地界颍南世家的女子不饮酒,规矩传下来她遵守得很好。

妃子说完了这番话,四周的人脸色难堪不会多言,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就不好笑了。

时酒视线移到画纸上,安明园被红灯火烛照亮,宣纸临摹着此刻景将最后的繁华归於笔墨之下。

阮倾竹没在安明园停留多久,今夜守岁大多要等着四更天才回殿,席上的热菜冷下太监便换了新的。

薄光下萦绕的鼻息隐约瞧得清楚,“阮二小姐别同这郑妃置气,明儿太后定是会惩治她的。”桑珞打抱不平,阮倾竹说不了话没办法回两句,任由着人欺。

刚到了永宁殿,殿内外侍卫增多了,她刻意多看了一番,桑珞留意到,解释说:“阮将军一早走时,交代邑城送了几个侍卫。”

阮临熙担心她的安危,岁除宫里不少民间戏班子,人多一杂,自然得寻好些侍卫来护着。

夜往下沉,各宫六苑热闹得很,暮黑之上飘了天灯,画馆的阁楼外恰能望尽夜未央,时酒手腕交叠搭在扶栏上,手捏着面具一角仰头朝着天灯瞧去。

画馆上下一盏灯也没点,这里能一眼瞧见画馆白墙外的宫巷,一个影子晃过。

时酒偏头看了下,然后戴上了面具等着人进来,大门未闭她就在阁楼外看着,阮倾竹提着宫灯踏进来后直奔着阁楼而上。

宫灯散出幽幽的光照着裙摆,阮倾竹步子轻盈,木梯的积雪被清扫干净,边角缝也不曾残留冰渣,荡在夜里的不仅是脚步声,还有远处的爆竹。

“进来吧。”时酒悠悠瞧了她一眼,转身打开了房门。

阮倾竹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今日这人,没有往常那般生冷,但总让人觉着不对。

时酒点了灯,桌上铺了宣纸,她们沟通只能用这方法。白日里玉佩掉时酒道,画像两日送往浔安,这东西哪归画师管,送画的也是阮临熙寻的人。

她立刻便听懂了其中的意思,阮倾竹直接奔着桌边而去,她步子顿下后望向时酒。

时酒到桌边问:“玉佩呢?”

阮倾竹目光浅淡从袖里不紧不慢将玉佩拿了出来,微黄的烛光落在白玉上,倒叫那纯色着了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