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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后宫殿内都喜放置小炉在屋内,小炉上能热茶水,这点倒是和浔州相似,浔州也这般会煨些花生在四周。

阮倾竹扶着太后坐到小榻上,榻边有一小凳,往常孟素商来时便坐这儿。

她看着太后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后凤眉颦颦,端在手里的茶杯也放回了原位,“姌姌可是有话同哀家讲?”

有了这句问话,阮倾竹点头后看向旁侧的桑珞,一番示意桑珞明白了。

“太后,二小姐说,她想同女画师学作画,往后也想画点赤临的风土捎回浔州给阮家主瞧瞧。”桑珞说话唇角含着笑意。

阮倾竹等着她译完才看太后,太后眉头展开,“哀家当是什么事儿,姌姌想学便跟着时酒学好了,那孩子就大你一岁,平日里皇后忙着后宫的琐事,这宫里就几个妃子同你年龄差不多,不过那几个不稳重的主儿,瞧着让人忧心,此事哀家准了,待会儿寻春酲拿出宫令牌,时酒带你出去转转也好。”

孟素商刚到殿门口便听到了这番话,眉间的桃瓣皱了皱,舒展开时换上了笑意。

掌事的姑姑在凤仪殿做了十几年,通报小心都是轻言细语。

阮倾竹往后退行了谢礼,刚直起身子便见着孟素商掀帘而入,“母后,刚听阮二姑娘要跟着时酒学作画?宫里糙人多,难得几分闲情雅致都到了外宫。”

孟素商说话音色细细地,在太后这儿听着没什么威严,阮倾竹行礼后退到了旁侧。

“哀家正说着,你平日忙,过了岁除上下的帐目还得你去户部走一遭,朝仪司传的帐本哀家瞧着不对,各宫上下往年打赏宫女太监的赏钱不曾计数,今年得将这银子好好查查。”太后这番话倒是也没有避开阮倾竹说,她撇着茶沫抿了口。

阮倾竹低下头候在旁边,话钻到耳朵里,不想听也不成。太后拂袖让掌事姑姑给阮倾竹赐座到对面。

孟素商道:“自然,刚刚侍卫说,五公主昨儿病得厉害,我让小六子去看了看,才发现御膳房的奴才们常年送的残羹剩饭,若是让人听去了,怎么也得往我头上想不是。”

阮倾竹下意识看向孟素商,看来她那日去五公主殿里的事儿传了过来,孟素商是怕她想别的,故而故意说出这话。

小孟后年纪不大,但是论坐后位,绝对是个合格的主儿,阮倾竹欣赏她。

“老五得了肺痨,养在那殿里也没个人看着,内务府这些人常年看人下菜碟儿,皇帝当年留情众多,没细找,多查查指不定还能多几个皇子公主。”太后话语冷淡。

“母后,这宫中谁都想攀龙附凤。”孟素商说,“毕竟也是宫里的公主,她殿中的俸禄这一块儿,我待会儿便去细细查查,总不能叫些奴才在皇族血脉上踏污点。”

阮倾竹在一旁呆得尴尬,那日见五公主的确是这般,世家的公子们都能欺负,公主殿靠近宫外那一块儿,宫门把守的不严谨,进来倒是容易。

五公主生母陈才人是宫女,病逝后才补封了才人头衔。

阮倾竹听桑珞说了,若是那日她不去,五公主也能有法子护着自个儿,毕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事儿。

世家的公子们也不是所有的太监都眼熟,好比那龙袍脱了,出宫谁也不认识皇帝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