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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卫的重甲向来将人衬得威武,那身铜铁打造的身段像极了夜里的狼王,冷眼扫完四周后,萧骞见抬头的小太监使了眼色,立马顿感不妙。

他上前后一步跪地,抱拳高声道:“陛下恕罪,臣无能,那女子不肯说出幕后指使。”萧骞此话中有话。

仁宗帝眉头舒展开,往后一靠道:“阮家的那丫头胆子小,患了哑疾,你们看,她像是主谋吗?”

陈恪和萧骞对视一眼,然后回答说:“阮家二小姐常在浔州,怎会和十里画舫东家有所牵连,颍南世家文人向来手执笔书,杀人的事儿怕是借了胆子,她也不敢。”陈恪说完抬眼观察着仁宗帝的神色。

仁宗帝留着短胡,不怒自威有着龙袍加持仿若真像九霄龙子,他稳声说:“起来吧,朕瞧那姑娘也是。”

二人这时才起身,退到了一边。

仁宗帝闭上眼又说:“世家文人手执笔书是杀不得人,但比这刀剑更叫人忌惮。”他咬着字睁眼时缓缓起身。

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场下,很快血雨腥风将会包裹雾气,红尘荡涤也终身血溅刑场的宿命。

仁宗帝问:“闻台关家何时带兵来?”身侧的大学士是春酲的干儿子,候在旁边,平时呈则子。

大学士回道:“关元帅病得厉害,他正妻所出的姑娘带兵上赤临。”

“又是个姑娘带兵,他活了一生连个儿子都养不出,何时到?”仁宗帝呼吸重了一拍。

孟家的女儿不少,也都在战场上带兵,倒是嫡出的男子入了宫从文稳坐在那监察院里。

“还未点兵,从闻台来,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大学士回答得小心,做太监的声儿不自觉地变细了些。

仁宗帝又要问话,旁侧的侍卫提醒道:“陛下,画师和阮二姑娘到了。”

他把话止住,目光仍是放在校场之下,木桩上的女子都用过了邢,个个冻得面呈紫色,脖上挂着的绳索勒了红印,哪如以往的风流妩媚。

阮倾竹自然地瞥过下方,仁宗帝选了个好位置,不管在哪儿行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二人行过礼,时酒因是这大祭司的后裔,不对天子行跪拜礼,皇帝摆手,然后道:“时酒,好好画。”

时酒应声,和南栀将画纸摆在了桌上,她顺道查看了底下的女子,船坊东家不在,看来是被拉到了别处审问。

死了三王妃皇帝亲自监斩嫌犯,没有认罪的嫌犯,不管这些人是否对此知情,帝王要的终是运筹帷幄手持天权。

人多口供不一,而留船坊东家一人,这话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再露馅。

时酒看到这儿,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像是有了眉目,但又不对,这么想是有利,时酒不免觉得貌似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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