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竹一震,死无对证,现在倒是那夏锦娘成了唯一的证人,孟运不可能是畏罪自杀!
太后往后退上一步,但仿佛好像早就料到如此,脸上诧异瞬间铁青。
阮倾竹眼疾手快扶住她,才未叫人跌倒,太后稳住声音问:“她带的谁去?”
“皇后娘娘手握幽影暗卫兵符,直接去宣城提的人。”掌事姑姑说话时都不敢看太后。
果真,这话一落,太后猛地拍在桌上,“混帐!当初哀家将兵符给她,不是让她如此冲动行事,召太师入宫。”太后向来稳重如今却也险些失了理智。
孟运的死明显就是在逼迫孟素商,但是血脉亲情之下,即使知前方有荆枣,仍是着铠甲而无畏。
“时酒,哀家估摸着待会儿便有人到永宁殿抓阮氏的命脉,带着她出宫。”太后年迈但说话仍旧带着威严,掌事姑姑扶上她。
还未等着阮倾竹行礼,人已经颤颤巍巍朝着殿外而去,孟素商上了当,给了金缕卫十足的理由来控制阮氏。
孟运一死,金缕卫怎么说都有理,阮倾竹看向时酒,桑珞一步上前,“阮二姑娘,怎么办?”
“你先回去,我带着她走。”时酒说道。
桑珞扶上阮倾竹,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这才离开,作为宫人,谁都想在刀剑之下留条性命。
现在答案显而易见,接着三王妃的死顺道成就自己的事儿,从阮临熙离开便有人计划着这些事,太后手里剩下的幽影暗卫能对抗金缕卫。
但是三王妃死於非命,加上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如果这时候给小孟后安插什么罪民,民声所向,第一步便是输了。
毕竟陈恪在民间颇有些威望,常常布施米粥,不论是面上的,还是诚心的,事儿做了人便能记得。
时酒带着阮倾竹刚出殿到御花园,宫里的禁军便拦下了二人,领头的手持长剑行礼道:“麻烦阮二小姐随着在下走一趟,三王妃的死需要二小姐取供。”
时酒打量一番,拉着阮倾竹将人带到身后,“刑部的缉拿文书何在?”她冷言问道,气势上便赢了几分。
那侍卫哑口道不出话,愣了半个响指的时间,努力抬头厉声说:“画师怎管起宫中的事儿,刑部的文书在下自会补上,这是陛下的命令。”
“没有文书,这人你们便不能带走。”时酒全然没将这几人放在眼里,说话时音色轻飘飘的。
果真太后失了铁骑,宫里便会生变,皇帝许是忍耐了太久才借着此事来控制皇权。
“违抗皇命,拿下!”领头一声吆喝,身后的侍卫举剑而起,时酒轻轻瞥过后躲开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夺了他手里的剑。
动作快到阮倾竹都没看清,时酒没有放开她的手,一直是紧紧握着,一道血光划过她的眼帘,面前的侍卫血溅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