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学校的第一天,在学校里兜兜转转找到莱因哈特的雕塑,然后爬上去,在她手心里放了一枚纸星星,上面写着:“在我知道舞美的那一天,我国的舞美界就该准备好因为我而掀起的一场巨大变革了!你看着吧,莱因哈特。”

如今她依旧坚定如此,并且要为这个梦想去往更广阔的天地去进一步学习了。

锺仪阙也走过来,和她们一起趴在墙头往下看。

“首席剧院的旗子还没落,今天的演出还没结束吗?”韶戏的首席剧院采取了环球剧院的“广告”方式,当天有演出的话就会升上旗子,演出结束之后就会撤下。

谢炽点点头:“嗯,他们今天演《悲悼三部曲》,改编了,但依旧非常长。”

“哦。”锺仪阙面带怜悯地点点头,而且韶戏演戏的时候喜欢锁门,众人只能在剧院里面把戏看完。

“熟悉楼外面的那个雕塑是奥尼尔和契诃夫吧。”锺仪阙感慨,“不愧是契诃夫啊,雕塑底座上都是鲜花。”

“你这眼神也太好了。”谢炽不由说。

“那当然啦。”锺仪阙左右梭巡一番,“加缪在哪呢?”

“在南国楼那边。”祖烟云指给她看,“和萨特在一起。”

“萨特实在不用我送花。”锺仪阙笑,“回头我带一朵送给加缪。”

“我记得加缪的雕塑旁也常常有花。”谢炽说,“大概是因为太帅了吧。”

“英俊潇洒,又没来得及老去。”锺仪阙轻声说,“幸好他的文字永恒。”

“锺仪阙。”祖烟云忽然轻声叫她。

夜风太温和,祖烟云那雾般的轻音才不至於被吹散。

她很少这样叫她,所以锺仪阙不由微微一愣:“怎么了?”

“你家里的锺。”祖烟云问,“有一个是因为加缪吗。”

有一位艺术家名叫冈萨雷斯·托雷斯,他为了自己身患HIV的同性|爱人,创作了一个通常被叫做“完美爱人”的艺术作品,作品是两个挂在墙上的时间一致的时锺。

祖烟云有一段时间沉迷於辗转於不同的艺术展,她曾经在一个展中看见过这个作品的复刻,同时还有托雷斯被公开的私人信件:“……时间已经对我们过於慷慨了。我们用胜利的甜美给时间刻上印记。我们用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空间相遇征服了命运……我们是同步的,现在直至永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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